建国初期的禁娼电影研究——以《姊姊妹妹站起来》与《烟花女儿翻身记》为例

论文总字数：25268字

摘 要

作为新中国成立之初的表征之一，首都北京的禁娼运动带动了一批禁娼题材电影及话剧作品的风行。此类作品在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并沉寂了半个多世纪之后，以表情包的形式被重新发掘出来，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获得新生。借此契机，本文重新审视《烟花女儿翻身记》（1950）与《姊姊妹妹站起来》（1951）两部禁娼电影，发现禁娼电影所表现的“妓女被救”主题实则映射了当时历史语境下意识形态层面的“国家自救”主题。而在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网络社交参与者以消解和调笑的姿态将禁娼电影制作成表情包并广泛传播，实则也是一种“自救”，模式与禁娼电影“国家自救”的原初历史意义形成隐性呼应。衍生出的表情包亚文化也在自身发育的过程中“被收编”，并在下一个“宿主”的身上寻找这种呼应。

关键词：新中国电影，禁娼运动，表情包，亚文化

Abstract

As a symbol of New China, the “Prostitution Prohibition Movement” had brought a bunch of movies and plays based on that topic into prosperity. After the fulfillment of their historical task, and a half-century-long of silence, those works have been brought into public view as so called “expression package” in recent days, gaining a new life in the virtual network world. This paper taking THE TURN-OVER OF THE PROSTITUTES (1950) and STAND UP, SISTERS! (1951) as examples, trys to figure out how these movies function as the cure in the historical context of the early years of PRC, apart from that to reconnect the potenti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ubject of “rescue the prostitutes” on the work level and the intention of “self-salvation” on the ideological level. In the 21st century, the netizens who are keen on virtual social activities deconstructed the old movies, transferred them into “expression packages”, used and spread them widely. This is as a matter of fact another form of self-salvation, the mode of which implicitly echoes with the the primordial intention of these films. Meanwhile the subculture of the expression packages are incorporated during their self-development, and then seek for the same kind of coherence in their next host.

KEY WORDS: Prostitution Prohibition Movement, movie during PRC, expression package, subculture

目 录

摘 要 I

Abstract I

导论 1

第一章 宏大的被救：被历史解救的女人们 2

第二章 被救还是自救：女性与家与国的互文 6

第三章 隐匿的自救与被救：“表情包”及其使用者的对视 13

结语 18

参考文献 19

致 谢 20

导论

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轰轰烈烈的首都北京禁娼运动便是清洗旧社会最具代表性的社会运动之一。纪录片《烟花女儿翻身记》（1950）（后简称《烟》）和故事片《姊姊妹妹站起来》（1951）（后简称《姊》）便是北京禁娼运动（1949至1951）的直观记录者与直接参与者。这两部电影，一部注重纪录，一部注重叙事，互为呼应，在新中国影史中占据独特的地位。以此两部电影为代表的一批禁娼电影、话剧文本也标志着“旧中国娼妓”这一特殊群体作为社会改造对象的集体谢幕，之后少有文艺作品对这段历史进行正面的再表现。这两部电影在失去其生存的历史语境后也很少被普通观众和文艺研究者提及^[1]。但从2013年末始，大量取材于两部电影，特别是《姊》，的“表情包”开始在社交网络上流传，片中露骨的台词、夸张的表演和旧社会演员/角色粗野丑陋的形象引发了网友一定范围内的关注，这使得这两部“老古董”重新曝光在公众视野下。这不禁让笔者重新审视这两部禁娼电影的现实意义：除去历史意义，是否还有隐含的社会文化意义未被挖掘，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它是否仍具有介入社会文化的生命力？关于禁娼电影的研究，学界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以《姊》或《烟》为研究对象的寥寥几篇文献中，张一玮从女性表演的角度阐释文本，观点新颖，其余多为复述影片内容之作。^[2]扩大范围来看，对妓女生活或禁娼运动的研究也多集中在社会学、历史学领域，对电影本身的文本意义及其可能的引申方向并未有专门的研究。^[3]而对于表情包的研究，学界多集中在表情包流行的原因与其和传授双方的互动关系方面，而对表情包本身的内容及历史勾连未有打通的研究。^[4]

在当下后现代主义思潮的笼罩下，红色一代的革命历史记忆已经成为大众最喜闻乐见的解构与重构的对象。以《烟》、《姊》为例，其在历史语境中起到的疗救、唤醒与唱颂的功能在如今看来已乏善可陈，大众却热衷于将其作出服务于自身意义指向的解读。但在笔者看来，这种为自身/当下服务的解构/重构与原初的历史意义并非完全断裂，潜在层面上，电影的受众与“表情包”的使用者处于同样的“治愈与唱颂”的语言的支配之下，只是外延表现和阶段不同而已。因此，本文便意在解码《烟》、《姊》两部作品在五十年代的“疗救、唤醒与唱颂”之功能，并将其与当下解读串联起来。本文主要分为三部分：首先，结合电影的创作和发行过程，以及电影的叙事模式、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典型表现手法等角度对两部禁娼电影进行总览；而后是电影文本细读，解读电影语言背后的意识形态隐喻，进一步证明电影创作和发行的过程便是其背后的国家形象进行自我疗救的过程；第三部分主要阐明这种“疗救”在当下生活中的作用与表现，以“表情包”为例。本文主要采用历史材料分析和文本细读的方法，围绕《烟花女儿翻身记》和《姊姊妹妹站起来》两部影片，对禁娼电影的历史与当下进行分析。

第一章 宏大的被救：被历史解救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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