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总字数:9176字
摘 要
村上春树于2013年正式发表了他的长篇小说《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与其以往同类文体的作品相比,这部小说可谓是一部有着突破意义的力作。小说发表后,在短短两个月内,就跃居日本当时的畅销书之首。小说的主人公多崎作为了治愈自己的成长之痛,展开了一段关键之旅。小说通过对多崎作生活种种的记录,向我们展示了病态的个人、孤独的群体、淡化的社会关系对多崎作性格、命运的影响。多崎作的种种经历,可谓是现实生活的缩影。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曾经受过伤,也因此懦弱过,就像书中的多崎作一样。可见,在社会中有着很多“多崎作”,他们是社会上的一群人,一群胆小懦弱、不甘面对自己的人。关键词:多崎作;个人;群体;社会关系
Abstract:In2013,Haruki Marakami officially published his first novel, Colorless Tsukuru Tazaki and His Years of Pilgrimage, Which breaks through former works of similar genres. Only two months later, it became the most popular book in Japan at that time. In order to heal his pain of growth, Tsukuru Tazaki, the hero, takes an essential trip. By recording what happens in his life, this novel shows the effects of sick individuals, lonely communities and indifferent social relations on the character and destiny of Tsukuru Tazaki. In real life, many people, just like Tsukuru Tazaki, become diffident and cowardly because they got hurt before. Therefore, it is commom to find many “Tsukuru Tazakis” in society, who are too cowardly to face themselves.
Key words:Tazaki; individual; group; social relations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讲述了已经36岁的铁路工程师多崎作,在东京结交了一位女朋友沙罗,当两人准备确定恋爱关系时,多崎作对沙罗说出当年的伤痛。沙罗敏锐地感觉到多崎作的伤依旧存在,她鼓励多崎作去追寻16年前他和其他四位成员组成的那个小团体破裂的原因。当年,多崎作曾经因为团体的破裂而想要自杀,但他现在已经走出那个伤痛了。他说过去的“多崎作”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她——沙罗——面前的是一位“新多崎作”。这个团体是由多崎作、赤松庆、青海悦夫、白根柚木、黑野惠里五人创建,而正如这些名字所显示的那样——主人公多崎作与其余四人是不同的,就连多崎作自己也认为他是个没有色彩的“多崎作”。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友谊。他们因相同的兴趣爱好而结识,虽各自独立却又在性格上互补,他们还共同创建了名为“和谐有序的共同体”的团体 [1](p14)。从这部反应现代生活的小说中我们能深刻地感受到个人的病态、群体的孤独、和社会关系的淡化对人物性格、命运的深刻影响。
小说从多崎作20岁写到36岁,虽然时间跨度长达16年,但是小说并不是把每一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描写出来,作者只是选择了多崎作20岁和36岁时期发生的重要事件。20岁时,多崎作被自己的团体驱逐,直到36岁时,他才决定去问清楚当年被驱逐的原因。故事就在多崎作20岁与36岁之间相互交错的讲述,36岁的多崎作在东京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有一位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多崎作的内心感受并不像他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样愉快,20岁留下的伤痛一直都存在多崎作的心中,他只是在伤口表面稍作掩饰,甚至刻意的忽略伤害带来的“后遗症”。这部小说大篇幅的描写内在因素和外界因素对人物性格的影响,多崎作处在现实生活中,他是当今社会的一类人群的典型代表,多崎作也是我们的缩影。
一 个人的病态
小说的开头描写了20岁的多崎作想寻死,他自我了断的念头非常的强烈,他想寻死的原因与他的四位挚友有关,当多崎作20岁生日过后一个月,他突然接到青海打来的电话,青海代表其余三人正式向多崎作提出断绝朋友关系。就这样,他们的团体遭遇破裂,多崎作不知道绝交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敢去问,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在组成团体之前,他们是名古屋郊外一所公立高中的同班同学。在一次帮助跟不上正常课程的小学生课外活动上变成朋友,在活动期间,了解彼此的想法和人品,这种偶然的交流,让五人产生了一种和谐感。经过约两年半的活动时间使五人变得密不可分,直到突如其来的断绝关系让多崎作感到愕然,至今都不能接受。多崎作在团队中属于最不自信的一个,当团队向他提出决裂时,他不断的从自己的身上找些原因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断绝,希望自己还能回到团队中。多崎作因为这次打击,把他的病态展露无遗,这种懦弱的性格让多崎作觉得他不被团体所需要,因为自己和团队中的其余四人相比,外貌并不出众、个性并不鲜明、成绩也并不优异,唯一算作突出的特点就是他的家庭相对富裕,这个特点也没有让多崎作自信起来。
多崎作的病态的心理影响了他之后的命运,原本平凡的生活从此变得不平凡了,高中时期的多崎作爱好观察车站,这个爱好也融进他未来的职业生涯中,36岁的多崎作是一名成功的铁路工程师,在他高中时期,他把对火车站的痴迷看做是“自己身上是有些东西不正常” [1](p9),他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病态,只是他还不敢面对。他为了他的理想,选择离开名古屋,去东京上大学,就在大学第二年暑假,多崎作发现团体中的朋友开始躲闪着他,他们故意不接听多崎作的电话,在假期间也没有见面,直到青海打来的电话宣告绝交,这次的通话没有称呼,没有开场白,只有一句冷冰冰的绝交“宣言”。从此之后多崎作就像生活在死亡的入口,整整半年,多崎作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导致体重下降了七公斤,身体也逐渐的变糟,他把自己的身体形容成一个空壳,勉强的在这世界上生存下来,到了后面作者也写到“以前那个名叫多崎作的少年死了” [1](p37)。多崎作是一个病态的个人,他很害怕孤独,对于感情的伤害,他很难去自己治愈,因为他的病态造就了多崎作懦弱的性格。
多崎作是孤独的、寂寞的,即使曾经的共同体没有分开,他在团体里也只有无尽的孤独,他一度认为自己从姓名上就被集体排斥在外,团队中的每人名字都有色彩,这些色彩寓意着他们色彩斑斓的人生,多崎作说过父亲给了自己“作”的寓意。在多崎作看来,一个没有色彩的人走进一群色彩丰富的队伍里,这样的交往让自己与团体体格格不入,他似乎成为团队里的异类。多崎作评价四人时,能说出其他人的特点或特长,反而对自己很难做出正确的评价。因为他不敢直视内心深处的自己,所以他缺失一个正常的心里,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即便多崎作与团体存在很多差异,他都不敢轻易地离开团队。他怕一离开,自己就再也无法接触到有色彩的人。因为害怕孤独,多崎作把自己不能融进团队的这种想法埋藏在他心里的最深处。当多崎作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想法会迅速的滋长,蔓延,让他感到痛苦和孤独,在朋友面前他又必须把这种想法藏在内心深处。所以当团体向多崎作宣告破裂时,多崎作胆小的不敢去见团队的任何一个人,也不敢去询问原因,他所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回到名古屋,即使有事在名古屋短暂逗留,多崎作也努力的回避有关那四人的消息。直到16年后,多崎作的女友沙罗揭开多崎作深埋多年的伤痛,希望多崎作能从伤痛中解脱出来,指出多崎作应该去找出当年五人分裂的原因,这样才能真正的自我救赎、解脱自己,才能放开一颗心去爱别人。多崎作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应该去找到决裂原因,去改变今后的命运。
在沙罗的帮助下,多崎作开始对往事的巡礼,首先多崎作了解了友人现今的状况,他发现白根在几年前自杀身亡、黑野远嫁芬兰,这些让他感到很诧异,看到这些变化,他对自己的巡礼更加坚定了。在做好一切准备后多崎作开始逐一到好友现今的工作地点拜访,他没有任何的预约,多崎作莽撞的进入了分隔了16年好友的生活,想和他们来一场没有掩饰的交谈。在所有的巡礼结束后多崎作不在像以前一样难熬,他已经完善了自我修复的能力,但是情况并不是他所预料的。在多崎作要去芬兰前夕,他看到沙罗与别的男人开心的在一起,这时的多崎作似乎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他不敢再面对沙罗,就连打电话给沙罗他都不敢,在电话传出三声响声时,多崎作就把电话给挂了,后来沙罗打来电话给多崎作,他也是在逃避。他害怕回到孤独的空间,变成迥然一身的多崎作。
灰田这个角色对小说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也为这部小说留下许多的谜团。多崎作在死亡边缘徘徊半年后,决定开启新的生活,他开始好好地吃饭、抽出时间锻炼身体,在恢复身体期间,他的身体也悄悄发生了变化,多崎作发现身体被他练出了一点肌肉,五官也发生细微的变化,自己变得越来越成熟。他在游泳馆锻炼的时候和同来游泳的灰田结交成好朋友,因为有了灰田的陪伴,多崎作也感觉到自己的重生。在一次晚饭过后的夜聊,灰田把父亲经历过的奇异事件讲给多崎作,多崎作听完整个故事后加深了自己没有色彩的想法,心情更加低落,之后一段时间灰田好像从此消失,多崎作再也没有见到过灰田。这时的多崎作感到非常害怕,怕灰田像团体中的那四人一样一声不吭地抛弃自己,恐惧的想法在蠢蠢欲动,多崎作在灰田消失的时间里不断的自我贬低,孤独又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十天后,灰田再次出现在,正当多崎作认为灰田不会抛弃他时,这个相交八个月的好朋友彻底地离开了,第二次的抛弃让多崎作的伤更深。“多崎作任然需要这位年轻的朋友,胜过任何东西”[1](p96),而这位朋友留下给他的只是一盘光碟和血淋淋的新伤口。多崎作又变成一个孤独者,而孤独是多崎作最大的恐惧。多崎作没有“修复”伤口的能力,遇到事情他就只是选择逃避。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中多崎作的病态是最为典型的,在经过团体的抛弃、女友的背叛、朋友的离开,多崎作时刻处于痛苦的深渊,他自我的“修复”能力存在缺陷,也是最突出的表现,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救赎成功后,一次偶然的相遇,让他看到了沙罗和一位男性开心的走在街上,多崎作清楚的认识到沙罗的背叛,于是多崎作又回到原来的状态,但这不排除其他的人是“正常”的,在资本主义盛行的时代下,后现代主义气息越来越浓厚,孤独感和失落感在生活中也越发明显与普遍,在这样的生活背景下人们的病态心理会越来越极端也越来越敏感,他们的性格也会变得懦弱。
二 群体的孤独
在这部长篇小说中五人的“共同体”是一个关键词,多崎作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团体的破裂,群体能给予多崎作很大的安全感,为了团体的和谐,在这个三男两女的组合中,多崎作一直在维护朋友关系,因为他知道团体中的人,无论是谁思想稍有偏差,就会把团体中纯洁的关系变得尴尬。“人类如果不能建立起一定的共同生活的团体,形成一定的秩序,在政治、经济诸领域建立起制度并在精神上建立起普遍的道德法则,不仅无法过上人的生活,甚至也无法维持人的生命存在” [2],多崎作一直都在追寻一个团体,他所追寻的团体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人,或者是一个大群体。作者没有说清多崎作为什么害怕一个人的生活,但是他向往有人陪伴着他,只有置身在团体中他才能有活着的愿望,才能同正常人一样去体会外面的世界。所以当团体把他抛弃之后,多崎作自我了断的想法才那么强烈,小说以多崎作想死作为开头,这让人能感受到死亡欲望的强烈,所以多崎作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自己生活在身体的空壳里。
群体的孤独影响着多崎作的性格,让他变得胆小,对于团体关系纵使小心翼翼。多崎作作为五人群体中的一员,他感觉到五人中唯独他被四人集体性的排斥,一个“和谐的共同体”却让多崎作觉得团队之间有间隙,证明了这个群体是孤独的、分裂的,没有了统一性,这种群体的孤独慢慢地在影响着多崎作今后的命运。“和谐共同体”关系的破裂,让多崎作整整16年都是煎熬,当他觉得自己的伤痕平复了以后,一场即将要到来的爱情,让他发现内心的深处有一道又深又痛的伤口,沙罗点破多崎作还对往事有阴影,不能放下来面对新的一场感情时,多崎作决心要重新去面对曾经的自己和那道没有治愈额的伤痕。巡礼的第一站,多崎作去拜访了青海,青海现在在做汽车销售,他询问青海为什么把自己驱逐出团体,他得到理由是白根在东京听音乐会的期间,被多崎作给强暴了。三人为了安抚白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多崎作就把多崎作推出团体之外;第二站,多崎作去拜访赤松,赤松在经营培训中心,这次谈论到白根自杀前,精神有些错乱,但是多崎作觉得赤松还隐藏了一些秘密;第三站多崎作拜访黑野,黑野对白根的自杀感到懊恼,认为自己在细心点,就能看出白根的变化,黑野对新生活有很大的热情,对生活充满了向往。三人的说法,似乎集体的,自觉的把多崎作列为一位局外人,在这个事件上只要把多崎作驱逐出团体以后,大家就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又恢复到平时的日常生活中去,多崎作感受到的团体氛围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和谐”。团体也并没有因为多崎作被赶走而更团结,相反剩下的四人也因为这件事而疏远,这样曾经最亲密无间的团体,因为白根的事变的疏离,再后来更因为白根的死变得不再有交集,青海和赤松在一个城市,却没有任何交集,黑野也为了逃避某些心理压力远赴芬兰。团队可以说是完全瓦解,多崎作做出的“牺牲”也没有让团队恢复到从前的和谐,这个团队不像一个集体,用五个个体来形容更为贴切,纵使勉强用群体来形容,那么这五个人也是群体中的孤独者,分离者。
群体中只要有不和谐的孤独体存在,群体就会变得脆弱,因为作为群体中的孤独体,他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他自卑的觉得自己和团队中的人无法平等、他是团体中的一个弱者,只要群体中出现“不和谐”的存在,这个存在就像一个小洞,随意的动摇会让这个洞变大,以至于这个团体彻底崩裂。作者给五人组成的这个小团体设定的结局是分道扬镳,每个人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甚至互不联系,到最后群体中的每一个人又成为一个孤独体。《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中除了大规模的讲述友谊群体外,还提到“家”这个群体,把家作为群体的一个单位,作者并没有详细的说明主人公多崎作的家庭,但是多崎作说道自己的父亲更像一名频频来访的亲戚,“村上春树将很多笔墨放置于描绘后现代主义小说所追求的的人与人之间联系的割裂的描述上,特别是家庭关系的割裂,其小说中主人公的孤独也往往与家庭关系的冷漠有关” [3],在整部作品中多崎作提及家人的时候少之又少。多崎作遇到困境也没有把家作为一个可以依赖的港湾,四人对多崎作伤害过后,多崎作选择了远走他乡,认为东京是能让他伤口痊愈的地方,直到遇到灰田后才提及一点家庭的事。家人这个群体,一直在人们眼中是最不可动摇的群体,在这部小说中多崎作的家没有被多崎作看做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多崎作与父亲多崎利男在这个群体中又相互格格不入。所以当多崎作在小团体中受伤,并没有把家作为逃避的首选,而是选择开始他梦想的地方,远离群体最远的土地。
多崎作的生活中融合着三种群体的交集,友谊的群体、家人的群体、爱情的两人群体。作者为多崎作安排了三位和他有感情纠结的女性,黑野、白根和沙罗,直到小说结束作者也没有为多崎作的感情画上个句号,黑野远嫁异国、白根在三十岁时选择自杀、当多崎作觉得沙罗能伴随他一生的时候,偶然间,他遇见了沙罗与另一名男子亲密的在一起,多崎作不知道沙罗到底爱不爱他,就连想要问明白的一通电话都不敢拨通出去,到头来多崎作还是是孤独的一个,心灵也是无依无靠。多崎作的孤独是一个典型,因为群体的孤独让多崎作的性格懦弱,命运也遭遇坎坷,他不能主导命运。
三 社会关系的淡化
和同类文体相比《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这部小说是一部有着突破意义的力作,小说的背景非常简单,人物不多,角色关系清晰明了。从小在名古屋长大的多崎作,在结识这个“有色彩的团体”之前,他并没有聊得来的朋友,就连刚进入团体时,他都能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之间有一股淡淡的疏离感,这些与多崎作沉默、孤僻的性格有关。小说围绕主人公的心里孤独和自我救赎来描写,表现个人的病态和群体的孤独对人物的性格、命运是有影响的。作者讲述的是个人的成长伤痛,主人公在名古屋的一个小团体中,团体总共五个人,他们初次接触的年纪平均只是17岁左右的高中生,相处了三年多,这群朋友已经成为多崎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便跨度到16年后,36岁的多崎作开始新的生活,小说不以工作、失业、经济利益或者是社会因素等等为重点,作者把重点放在多崎作心灵的巡礼上,这次心灵的巡礼是多崎作人生中的重要转,而大学时期所发生的事就作为一个插曲穿插进入故事中。通过巡礼,多崎作见到多年都没有联系的朋友们,巡礼开始多崎作就一次拜访青海、赤松,以及去到千里之外的芬兰,和黑野见面。现在多崎作完成了20年前的心灵救赎,但是多崎作到底有没有成功的把心灵救赎回来,就不得而知了。村上春树没有直接点明,只是为我们留下又一个悬念。在小说中作者穿插进来两个特殊角色,一个是灰田,另一个是灰田的父亲。虽然他们都是短暂的出现又离开,为读者留下许多谜团,但是他们的生活背景也非常简单,灰田与多崎作的结交地点是在校园里,两人的相处关系非常简单。另一位是灰田的父亲,灰田的父亲在大学退学后隐居在山间的一个小旅馆中,生活非常惬意。两名角色的结局都是“失踪”,作者没有说明任何原因。为读者留下许多想象的空间。
比起以往村上春树早期作品大多数“集中讲述了那代青年经历的城市故事”、“难以言状的怀缅抒发在某些事物上” [4],消费品时代的到来作为后现代时代的标志性,但是在这部小说中社会关系的淡化非常明显,这种社会关系淡化能让多崎作把自己的性格、命运掌握在手里。多崎作不是因为社会环境的逼迫才产生的死亡念头,他是因为被赶出团体的圈子受到伤害,他变成一位孤独者,孤独是他最恐惧的,他不敢面对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多崎作为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他选择与四人分开去追求他所喜欢的车站学习,所以只身一人来到东京这所车站建筑很权威的大学,在以前讨论将来的去向时,其余四人都选择留在家乡,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多崎作感觉得到他们似乎在维持着小团体不被解散。多崎作对自己被团体接纳的原因一直感到困惑,多崎作觉得自己和四人是有距离的,因为他认为只有自己是没有色彩的人,不仅是名字,就连性格也没有突出的地方,比起团体中的四人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出现。主人公的经历和伤痛,和以往的社会关系没有直接关联,这是和村上春树以往作品不同的地方,淡化了社会关系的存在,让主人公把命运掌握在手中。
“现代资本主义需要自信的个体化的人,即个人主义的信奉者” [5],多崎作面对孤独的自己是恐惧的,他需要一个陪伴才能驱赶孤独,所以多崎作遇上了灰田和沙罗,这两个人应该算是多崎作的“救命恩人”,先前遭遇团体的背叛,是灰田挽救了多崎作;再后来,灰田的不告而别又再一次深深地伤害了多崎作,沙罗的出现让多崎作看清真实的自己,那些掩藏的伤口还在没有愈合。无论是五人的团体还是灰田或者是沙罗都是给予多崎作希望的人,团体让多崎作有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灰田在多崎作最黑暗的时候带来光明,沙罗是帮助多崎作完成自我救赎的精神支柱,当多崎作知道沙罗对自己的感情背叛,很害怕沙罗没有选择自己,自己就这样失去了精神支柱,他在小说的最后说道“假如明天沙罗不选择我,我大概真的会死去” [1](279),一直到小说结束作者也没有写出沙罗最后的选择。对于多崎作来说每一次的抛弃都会让他的伤越来越深,就像前面所说,每一次伤害都会是在杀死多崎作。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这部小说是一则心灵成长的救赎之旅,通过救赎的过程,让我们了解到多崎作懦弱的性格和他既定的遭遇。村上春树没有把多崎作的痛写的很冰冷,即使多崎作受到的伤痛让他有过死亡的念头,作者还是把这种伤痛写的很温暖,并且在最后对多崎作的人生价值进行了肯定。作者也给了多崎作一次机会,当他克服懦弱鼓起勇气向沙罗告白,沙罗没有直接否认这份感情,并希望多崎作给她三天的考虑时间。小说的末尾说到,多崎作马上要面临沙罗最后的选择,是否会选择和自己共同营造家庭,多崎作也并不知道,感觉故事要冷冰冰的结束了,但是最后作者却把目光转向描写了新宿站,对车站痴迷的多崎作来说,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是幸福的,是肯定自己人生辉煌的,是对自己的价值的肯定,想着如何安全的疏导人们让多崎作觉得何等荣耀。
多崎作在经过伤痛之后,因为懦弱而选择了忽视内心的伤痛,多年之后,终于有了回首追寻的勇气。在追寻的过程中,他又放弃过,而后又继续开始,在不断的往复追寻中,多崎作想得到的无非是自由,完成一次自我救赎,从而可以放开内心的枷锁。这何尝不是每个懦弱者的心理历程,只是懦弱的人隐藏了自己,没有向多崎作一样表现出他对孤单的恐惧,想要获得新生,必须要面对懦弱,修复自我缺陷,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是才能获得快乐。
参考文献:
[1]村上春树:《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海南出版社201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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