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洁小说中的女性情爱悲剧

论文总字数：9524字

目 录

中文摘要…………………………………………………………………3

英文摘要…………………………………………………………………4

一、女性情爱悲剧的表征………………………………………………5

（一）执着寻爱，爱而不得…………………………………………………………5

（二）爱而不得，陷入癫狂…………………………………………………………6

（三）冷静寻爱，陷入困境…………………………………………………………6

二、女性情爱悲剧的叙事体现……………………………………7

（一）真实、复杂的悲剧人物性格描写………………………………………………7

（二）对立冲突的人物形象设置………………………………………………7

（三）笑中含泪的悲剧结局安排………………………………………………8

三、女性情爱悲剧的成因…………………………………………9

（一）作家个人体验的外化……………………………………………………………9

（二）社会及文化传统因素……………………………………………………………10

注释……………………………………………………………10-11

致谢…………………………………………………………………12

论张洁小说中的女性情爱悲剧

赵腾芸

，China

Abstract：As a representative writer of women's love literature, Zhang Jie has created a large number of female intellectuals who are born for love, and always fully explore their love plight. There are mainly three types of female images: one is to persist in seeking love but not to love; the other is to love and not to fall into madness; the first is to calm down love and get entangled. In her works, she depicts the realistic and vivid description of the female character, opposing the characters in the plot, setting the end of the tragedy to the structure of tears in the smile, which all reflect her thorough study of the tragedy of women's love. Her research reflects the externalization of the writer's personal experience and his thoughts on marriage itself. Zhang Jie's feminist narratology has unique significance in the history of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Key words：Zhang Jie's Novels tragedy Female sex love

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张洁是非常独特的一位女性作家。她的创作风格随着时间经历了很多风格的转变;起初是轻快畅然,接着到清冷夸大,然后到淡定和谐,最后到沉郁凄凉。虽然她的创作风格一直在转变,但她的创作核心却从未改变,那就是对女性知识分子爱情的关注以及对婚姻现实本身的思考,特别是对她们悲剧性爱情的抽象化解读。本文从叙事学的角度对张洁笔下的知识分子女性形象进行研究,以女性主义理论以及悲剧观为理论指导,以张洁三个时期的创作为基础,以此来探究张洁小说中女性情爱悲剧的意义。

1. 女性情爱悲剧的表征

创作伊始,张洁就关注着新时期女性面对的爱情困境,张洁用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她们的爱情观,用细腻的笔触将她们面对爱情的选择与心理状态跃然纸上。她们执着于爱情,义无反顾的去追寻爱情,却得不到美满的结果，最终陷入爱而不得、丧失自我以及精神意识崩塌的困境中来,在痛苦的海洋里挣扎。
(一)执着寻爱，爱而不得

张洁的小说中有一类女性形象是单纯善良的代表，她们对爱情执着，就像飞蛾扑火，不问结果。如《爱,是不能忘记的》、《祖母绿》、《方舟》等等,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共同体现了一种人格魅力,那就是对于自己爱的人的执着追求。也正是因为这种执着,让人们对她们的悲剧性的爱情结局引发更加强烈的痛感。

《爱,是不能忘记的》是她创作第一阶段的代表性作品,也是她首次表明自己对于婚姻爱情态度的作品。这部小说在当时并不被人所看好,被认为是鼓励发展婚外恋的小说。它的发表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珊珊在母亲的遗物中偶然间发现了一本日记,于是曾经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再次被提起,她的母亲钟雨与一位老干部相识相恋,两人原定厮守终身,但是发生了意外,出于道义,老干部要与一位舍命救自己的老人的女儿结婚,于是这份爱意长埋心底。珊珊用平和的叙述，揭开了过去的那一段美好爱情，让人体会到他们爱情的深刻。

《祖母绿》中的曾令儿更是一个执着寻爱的典型人物形象。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甘愿被发配到乡下，后来又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后独自抚养。她的经历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她的生活虽然很穷苦，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依靠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将自己对另一半的爱转化成对万事万物的平和心态，但是这并没有让她真正脱离痛苦。人到中年的她，执着追求自己的爱情，但是却总是爱而不得，以遗憾结尾。《方舟》中的三个女人梁倩、柳泉、荆华都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她们偶然间相识相惜，并住进了同一间屋子，共同创业，希望能在事业上取得成功。但是当时的社会对女性在职场上的较高自我价值的实现是带有偏见的，所以她们的事业发展之路总是困难重重。《方舟》里面的三个女性形象不像《爱，是不能忘记的》里的钟雨、《祖母绿》里的曾令儿一样为爱牺牲，不求回报，而是更多地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探究其根本原因，这是由于她们追寻爱情的方式、选择不同，她们与丈夫在感情上得不到形神合一，于是不顾社会道德舆论对离婚女人的偏见，毅然选择放弃自己不完美的婚姻，以此来获得自己内心世界的安宁。张洁塑造了这类执着追求自己爱情的女性形象，她们的悲剧性体现在爱而不得的痛苦。

（二）爱而不得，陷入癫狂

在张洁的早期创作中，如《爱，是不能忘记的》、《祖母绿》、《方舟》等，都表现了女性寻找真爱的困境。之后，她放弃了执着寻爱的理想主义追求，转而用愤疾的方式表达一种爱而不得陷入癫狂的状态。

在小说《他有什么病》以来，张洁对女性如何在当时的社会立足似乎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她也意识到女性知识分子爱情困境发生的缘由。“仿佛是终于沉入到生活的渊底，把这个世界看了个底儿掉，张洁不仅仅是怀疑，而是对世界彻底失望了。”^[5]正因为如此，她放弃了自己原本为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构筑的理想的爱情城堡，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在后来的创作中，再也看不到主人公对未来的向往和追求，取而代之的是厌世嫉俗的挖苦与愤怒。原本执着追求爱情的单纯女孩变成了陷入癫狂的疯女，张洁亲手击碎了那个她一手经营良久的童话世界，原本她笔下的为爱而生的无知少女被惊醒，美好的期待也不复存在，被伤害的苦痛让她们意识到只有疯狂的追逐自身的利益才能被这个世界所看好。这颠覆了她前期营造单纯简单的社会环境。

（三）冷静寻爱，陷入困境

张洁的笔下的人物由执着寻爱的女性转化为为爱疯癫的女性的时候，她又换了一副新的面孔，她笔下的知识分子女性变得冷静、犀利，仿佛经历了疯狂以后变得安稳平和，似乎已经看破城市的喧嚣，大彻大悟。

张洁母亲的去世，似乎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直接导致了她很长时间没有创作。长篇散文《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是为了纪念母亲而作。里面描绘了母亲陪她走过的漫长岁月，她也借此来表达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以及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懊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以后，她创作出代表作《无字》，里面女性表现出的冷静自若的气质，与此前作品中执着寻爱的女性的天真、陷入疯狂的女性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但即便是这样，《无字》中的知识分子女性却总逃不过爱而不得的命运。

张洁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突然转变，也代表了她创作风格改变的心路历程。徐岱曾描述张洁的小说历经了由爱而变成恨的转折，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塑造了一系列的可悲的女性形象。张洁前期的作品建立了一个爱与美的美好世界，但她笔下的人物为爱执着却没有好的结局，所以转而产生对爱绝望的悲观情绪，从80年代后期的创作中女性为爱癫狂、歇斯底里的呵斥爱情可以看出这时候她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到90年代后期，她的态度有所转变，回归于现实的平淡。她以一种审视者的眼光去剖析爱情，却依然陷入爱而不得的境地。

1. 女性情爱悲剧的叙事体现

在文学史上,出现过好多的女性悲剧形象，她们身上体现出的不同特征，构成了不同的悲剧形式表达。张洁通过塑造真实、复杂的人物性格来表现悲剧性的现实,用人物形象的对立来突出悲剧性的主题和"笑中含泪"的悲剧结局,突出了人物的悲剧性色彩。
（一）真实、复杂的悲剧人物性格描写

悲剧实现的关键性要素在于悲剧性因素,人物性格特征的复杂就是一个关键的要素,这点在张洁作品中尤其明显。

胡秉哀和吴为是张洁在《无字》中着墨较多的人物。在烽火硝烟的抗日战争时期,胡秉哀是一个优秀的情报员,他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和伪装能力,独自完成了几项异常艰难的特工任务,这也让他在当时的政界混得风生水起。情报工作的锻炼让他具有敏捷的头脑,在政界的工作经历又让他低调谨慎,这两种特征在他一人的身上得到了体现。其实敏捷和谨慎二者并不冲突,但一个人能同时拥有这两个特点,就足以说明他的足智多谋。

吴为则兼具叛逆、柔弱、善良、勇敢多种性格,面对老战友胡秉哀的攻击,她获得了成功,但却对他们卑躬屈膝。就连胡秉哀自己都说她“看起来不像一个部长夫人,而像一个妾。”^[6]吴为和胡秉哀之间的爱恨情仇说不完道不清,她的心中有胡秉哀,却不肯回应胡秉哀的信件;她看透胡秉哀的秉性,一而再再而三受到胡的伤害,却依然用自己艰难度日的钱为他添置衣物;她内心里爱着胡秉哀，却要抑制自己的情感。在不同的情节里体现了她不同的人物性格,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性形象。

胡秉哀和吴为的人物性格，既有复杂性，也有复杂里的统一性，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都有相似的特征，两个人都比较倔强，在情感上互不妥协，从而导致了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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