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总字数：28142字

摘 要

本研究首先分析、梳理了对税收改革影响的研究。随后，使用通行的哈伯格一般均衡分析方法，首先分析了美国税改对国内可能产生的影响，尤其是对要素价格的影响，随后，以此为基础，采用市场内部化理论与赫克歇尔-俄林模型分别对税改可能对美国的国际资本流动、美国的贸易状况和中美贸易状况的影响做了推导和分析。随后，本文采WDI数据库美国1970~2016年的历史数据，对美国税改对其本国的国际资本流动与贸易情况的影响进行回归分析，并认为：在对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上，只有在税改足够造成投资者对经济增长和公司经营的正向预期的情况下，才可能对国际资本流动造成正向影响，而且这种要求并不容易达成；在对国际贸易的影响上，税改对美国贸易的影响则微乎其微，美国的贸易依然只取决于其自身与世界其他地区的经济状况。最后，在这些结论的基础上，本研究据此提出了政策建议。在较少有人研究企业税改对国家资本与通常账户的影响，尤其是中国各界正普遍担忧特朗普税改影响的现状下，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开创与现实意义。

关键词：国际资本流动，税收改革，中美贸易，H-O模型，市场内部化理论

Abstract

This study first analyzed and combed the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tax reforms. Then it uses the universal Harberg method of general equilibrium analysis. It first analyzes the possible impact of the US tax reform on the country, especially the impact of factor prices. Then, based on this, it uses the market internalization theory and the Oerlikon-Ohlin model to deduce and analyze the impact of the tax reform on the international capital flow of the United States, as well as the trade situa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then the trade situation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Subsequently, this paper uses the historical data of WDI database, America, from 1970 to 2016 to conduct a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the US tax reform on its own international capital flows and trade conditions. It believes that, as to the impact on international capital flows, only when for the investors the tax reform is likely to pose a positive prospect on economic growth and the company's management, which is not easy to achieve; as to the impact of tax reform on U.S. trade, the impact is minimal, that is, U.S. trade condition still depends only on its own economic situation, meanwhile, the performance of the other parts of the world. Finally, based on these conclusions, this study proposes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ccordingly. Few people has studied the impact of corporate tax reform on the states’ capital and current accounts, considering that China’s concern about the impact of Trump’s tax reforms on the country has been arising, this study has certain initi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capital flow, corporate tax reform, China–US trade, H-O theory, market internalization theory

目录

摘要 I

Abstract II

第一章 绪论 1

1.1 研究背景 1

1.2 本研究的研究意义 1

节内小节 4

第二章 文献综述 5

2.1 概述 5

2.2 关于税收影响对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的文献综述 5

2.3 关于税收影响对贸易影响的文献综述 6

第三章 美国税改对国际资本流动与中美贸易的简单模型分析 8

3.1 理论依据 8

3.2 美国税改对国际资本流动影响的简单模型分析 11

3.3 美国税改对中美贸易影响的简单模型分析 12

第四章 关于税收变化对美国国际资本流动与贸易变化的实证研究 14

4.1 关于税收变化对美国国际资本流动影响的实证研究 14

4.2 关于税收变化对美国国际贸易状况影响的实证研究 18

第五章 结论与政策建议 22

致谢 25

绪论

研究背景

2017年十月份，美国总统特朗普如他竞选时承诺的一样，发布了他的税改方案，该税改方案除了对个税进行调节外，最大的亮点，就是将联邦公司税降到了史无前例的20%的水平。尽管税改一直以来是美国两党党争时的重要议题，但最近20年来的税收反复不仅幅度较小，而且大部分仅围绕个税展开，而本次，特朗普为了促进美国企业利润回流、推进经济增长、减小贸易通常项目，尤其是与中国的赤字的目标达成，将公司税也进行了大幅削减。在特朗普看来，这也是让美国经济长久保持竞争力的必须。

尽管美国税率由于共和党和民主党交替执政而时上时下，但基本不会与其他国家，尤其是经合组织成员出现很大的差距。但本次改革之后，美国的企业税负立即降到了经合组织国家中的最低水平，且与高企业税负国家差距极为明显，甚至与不少发展中国家（如中国、墨西哥等，中国目前的企业综合税负在40%左右）都出现了不小的税负差距。资本的逐利性、美国企业在全球的布局，这都可能使得回流美国的企业与资金显著增长。于是特朗普这次的税改，除了影响美国国民与企业的直接收入之外，也必定要对其他国家的企业经营、资本流动甚至国际贸易状况产生影响。于是我们联想到，如果特朗普的诉求成真，美国企业在全球的巨额利润回流美国，美国企业，甚至全世界其他国家的生产经营活动也都迁移到美国本土，这是否会导致国际资本迅速向美国汇集？那这对于本来就因为美国经济走暖和美联储加息而开始上扬的美元汇率是否会产生影响？而在汇率上扬的情况下，特朗普所希望的减少美国贸易经常项目赤字的目标能否实现？如果这样的目标实现了，作为美国最大的贸易国，中国是否会受到冲击？如果受到了冲击，这些冲击可能会主要表现在什么方面？这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在缩减美国经常性项目贸易逆差这一追求上，特朗普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这一次税改，只是作为他降低贸易赤字的第一步棋而已。我们有理由相信，特朗普或许希望通过降低美国企业税负，提升美国的吸引力，使美国再一次吸引世界的企业进行入住，同时，遏制近年来愈发严重的美国跨国公司生产活动外逃行为，甚至使得他们的生产经营活动回流，从基础上盘活美国经济。如果仅仅是这样，其他国家尚可通过相似的做法，或者依靠其他独特的竞争力来与美国对抗，但这次税改显然不是孤岛式的尝试，随着3月份美国吹响贸易大战的号角，这一届美国政府显然在税改之外，还准备了其他的手段，意图更稳妥也更迅速的实现目标。而除了这次的关税惩罚，伴随税改，或者说伴随降低贸易赤字计划而来的手段还会有哪些，我们还不清楚，但我们十分确定的是，作为最重要的第一步棋，税改的结果将很大程度上决定战争胜负。

本研究的研究意义

美国作为当前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且可能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世界经济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任何一点经济波动都会以蝴蝶效应的方式反馈到世界经济的态势上。在美国上一次对企业税进行大规模削减的时候（里根1986年税改），全世界瞩目的日本经济遭遇了重创，美元对日元大幅度贬值、美国企业税务负担大大减轻，也使得美国在90年代享受了长达十年的经济景气，而相对的，日本则从那时开始，陷入了“失去的二十年”。我们可以从下图,看到美国企业税变动的趋势，图中数据来自于WDI数据库。

（图1.1）

图2.1为1970年以来，美国企业税收入占GDP的比例。可以从上图看出，比较大的变化出现在这样几个时期：1980~1983年，企业税收入占GDP的比例出现降低；在这段时间，是美国经济刚刚从70年代的“滞胀”中走出，企业活力不足，竞争力下降，有趣的是，这时候的美国企业税率并没有改变。1986年税改之后，1987~1992年间，企业税改方案出台后，不仅没有使企业税收入占比降低，反而使其出现了升高。这种原因推测为企业的经营状况得到了改善，于是总体纳税额增长了。上世纪90年代后，由于美国经济的增长，同时企业税增长幅度不高，故而该份额一直处于增长中。在小布什执政初期，企业税的改革常有反复，美国的经济增长也较平稳，于是该份额有一些波动。在2009年时，因为经济危机，出现了严重下降，此后又因为奥巴马政府典型的民主党做法，而随着美国经济的复苏、企业税的增长，出现了较大的增长。事实上，由于近几十年来美国的经济阴晴不定，国际资本流动的状况也首次影响很大。下图是1970~2016年间，美国经济增长率的变化情况，图中数据来自于美国商务部。

（图1.2）

我们可以看出，单纯以企业税率来决定资本流动与贸易状况，几乎是不现实的。因为近几十年来，美国经济波动明显。很多时候企业税只是作为补充措施，对资本与贸易状况造成了额外影响。尽管这种额外影响或许不大，我们依然不应该忽视，不过，对整体经济状况的考虑就成了必须。

当前中国与美国，与当年日本与美国的关系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二者都是在近年新晋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且在世界格局，尤其是经济格局上，开始挑战美国的霸主地位；二者的经济都有较强的出口导向性，而且主要贸易对象都包括美国；二者都是对美国长期单方面的贸易顺差，而且这种顺差已经引起了美国官方的注意甚至不满；二者的货币都是在那时开始实现了国际化（当然，日元由于较早进入西方体系，实现的更早也更彻底一点）。虽然中国与当年的日本在国内市场、经济腹地、经济独立状况、主要出口商品上还是差异很大，但这些差异绝不是阻止我们以日本的遭遇为鉴，提前进行准备与应对的原因。相反，正因为中国当前的状况远不如日本当年（日本当年已经属于发达国家），才更应该警惕经济受到外部冲击，甚至落入发展陷阱的可能性。

首先，人民币当前处在国际化的紧要关口，任何意料之外的汇率波动和资本围堵都可能使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受挫。而本次美国的大规模税改，无意外的将使得许多美国企业将海外利润兑换回美元，而中国作为美国企业最大的海外市场之一，凭借有保障性的盈利前景，吸引了不少的公司利润驻留，如果本次税改的吸引力强大到足以使这些企业将人民币利润的一部分兑换回美元，那很可能就导致人民币汇率出现幅度不低的波动（根据估计，跨国公司以各种形式在中国留存的利润可能达到2000亿美元，尽管人民币的资本管制程度较高，但面对这样巨大的数额也是无能为力的），这样的波动将对人民币的稳定性造成严重打击，直接威胁其在国际市场上的投资地位与国际化进程。研究这个问题，将可能帮助人民币提前认识风险并采取合适措施进行应对。

此外，税改作为特朗普降低贸易赤字尝试的最先一步，如果真的可能影响中美贸易，而且是以减少中国出口的形式，那对于尚且处在转型中的中国经济将是影响巨大的。入世以来，出口作为拉动国内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对中国东部地区的发展现代化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近年来尽管全球经济向寒，出口依然在国内生产里占据较大比重，最近两年还略有回升，而且，随着中国经济发展的中心西移，许多中西部城市正要依靠承接东部城市的出口型企业实现发展，如果特朗普税改结果的确会影响贸易值，中国出口被削减，这对经济的平衡与转型是很不利的。研究这个问题，不仅能帮助东部城市的出口产业预先做好准备，提前准备应对可能的贸易寒冬造成的货物积压与其他可能问题，对于打算承接东部产业的中西部不发达城市来说，也将有利于他们在决定承接什么样的产业时做出决策，最大程度减少受到的冲击。

本研究首先将利用美国商务部的中美贸易历年数据，分析目前中美贸易的特色，并确定出所用的主要模型。此后，基于税收归宿的一般均衡模型——即哈伯格分析方法，估计企业税改革对国内要素价格、要素量的影响状况。在这种情况下，关于税收对国际资本流动的研究，采用巴克利的市场内部化理论进行分析，并进行实证检验；关于税收对中美贸易的影响，采用H-O模型进行推演分析，并进行实证检验。最后，基于实证检验的结果，做出结论及政策建议。

节内小节

本小节主要讨论了本研究的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并对研究框架做了简单说明。简要分析了特朗普2017年税改的起源与诉求，并说明了这些诉求对中国的影响。总的来说，我们认为特朗普这次的税改将作为他尝试缩小贸易通常项目赤字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有不低的可能会使美元汇率出现一定程度的不稳定，进而影响人民币的地位，也可能导致国内与中美贸易直接相关的企业受到大小不一的冲击，但不稳定的幅度与冲击的幅度具体会有多强，则需要在接下来的部分进行阐述与探明。

文献综述

概述

税收作为公共经济学中的一个重要话题，其被研究的丰度和广度都是较大的。但一般来说，对税收影响的研究总是遵循着这样的路数：以一般均衡方法分析税收的国内影响，并进行实际研究。至于一国税收对国外的影响，大部分研究并未涉足。但这个领域是不可忽视的。大国经济领域的任何一次变动，都可能会以蝴蝶效应的方式影响整个世界。事实上，采用哈伯格一般均衡方法，很容易得出该国的要素价格变动情况，在要素价格变动的情况下，如果有适当的其他辅助要素，并将其和通行的其他国际资本流动理论、国际贸易理论相结合，我们或许就能成功的得到税收不仅对国内、同时对国外产生的影响。沿着这个思路，本文对文章进行了选取。结果是不尽如人意的。必须承认，因为历史上税改的幅度与力度都较小，于是这些法案都在其他的波动掩盖了。然而，与税收对国内与国际影响相关的文章，或者是研究国际资本流动影响因素本身的文章，依然有较多收获。这些文章为本文提供了一些研究思路。

本次研究的主要方向是以美国历史数据为支撑，模拟出税改对国际经济的可能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参照对象来自于1986年美国里根税改。鉴于从此美国未出台大幅度的税改方案，主要的参考文献也来自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时期。因为时间久远，所以文献数量不多，且外文文献基本集中讨论税改对美国国内影响，对其国际影响涉及较少，但这些文章在结论与模型上都有可取之处，故而作为参考文献也有足够价值。而对于特朗普税改影响的学术研究，数量并不多，且几乎无一例外是理论分析类的文章，但这些文章论证有力，也可以作为建立假设时的参考。

关于税收影响对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的文献综述

首先， Hufbauer G C与Lu Z（2017）通过对美国税负与其他经合组织国家的商业税负进行对比，得出了美国的公司税率应当进行下调的结论，可以认为是特朗普税改的一个背书，也是本次研究的一个启发点。

公司的收入如果的确因为税收降低，则确实有可能出现利润回流，这就会使得国际资本流动受到影响。 在这个问题上，MP Devereux ， R Griffith ， AD Klemm（2002）采用G7国家与欧洲的税收数据，讨论了公司税改革和税收竞争的问题，他们认为，因为没有同时考虑税基和税率的变化，许多经典经济学模型并不适用，并分别提出了（1）公司收入会在子公司间流动（2）税改对不同行业的影响力度不同的两种假说，不仅说明了税率的降低往往伴随着税基的变宽，一定程度上也表明了税改对于公司的负担减轻或许没有想象那样大的效果，故而国际资本流动的变化幅度可能不大；而相对的，Gravelle J G, Kotlikoff L J.（1989）认为，要评判86税改的结果，仅仅采用典型的哈伯格模型并不可取，他们在建立了一个把公司与非公司形企业都包括在内的模型后，他们发现86年税改的确使得公司型企业获得了高达310亿美元的收入，在他的角度，在公司制企业占据主流的当代美国，税改的确会减轻企业负担。总的而言，如果这次税改的税基不作加宽，我们有理由相信其会对美国的资本回流产生不小的正面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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