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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黄蓓佳《家人们》

 2023-12-21 08:44:01  

论文总字数:9105字

摘 要

作家黄蓓佳创作于2011年的作品《家人们》所展现的是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新世纪一个家庭三代人在情感,家庭,事业上的不幸,困惑以及挣扎。无论是从黄蓓佳小说创作史来说,还是将其置于当下文坛的背景下,《家人们》都实现了很大的突破。不可否认,这部小说是成功的。而其成功的重要标志就是其中罗想农这个人物的塑造,富有魅力的叙事以及温润细密、清新隽永的黄蓓佳式语言风格。

关键词:家人们;罗想农;叙事特点;语言风格

Abstract:Jiangsu famous woman writer Huang Beijia creation in 2011 work lt;the familygt; shows from the fifties last century to the three generations of a family in the new century in emotion, family, career, unfortunately, confusion and struggle. From Huang Beijia fiction history, or to place it in the present literary background, lt;the familygt;are achieved great breakthrough. There is no denying the fact that the novel is a success. And its successful Luo Xiangnong which is an important symbol of the shaping of the characters, glamorous narrative close and warm, pure and fresh and meaningful Huang Beijia type of language style .

Keywords: lt; the family gt;;Luo Xiangnong;narrative features;language style

作家祁智曾说:“黄蓓佳就是一株芦苇,独立、洁净、高雅、坚韧;然而又极普通,只要有水、阳光、泥土,就会蓬勃生长;每一片绿叶都能发出悦耳的声音,有风吹来,随风摇曳,株株相连便波澜壮阔;深秋季节,秸秆金黄,雪白的芦花纷飞;即使被砍断,来年还是一片让人怦然心动的新绿……”[1]黄蓓佳是一位高产的作家,具有广泛的认知度,另外她还写了很多儿童文学的作品,成人文学也颇有建树。她创作于2011年的《家人们》所展现的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所密布的几代人的恩怨,千丝万缕的情感。作者用平和的语言,细腻的笔触向读者娓娓道来。其中最令人难以忘记,也是塑造地最成功的人物形象就是罗想农,这一形象是小说塑造得最具有现实针对性的形象,在他身上容纳了最深厚的生活容量和思想内涵。另外,小说中的不拘一格的叙事模式以及黄蓓佳式的清丽纯净的风格,温润细密的笔调,使这部小说更具有别样的魅力。

接下来,我将从人物形象、叙事特色、语言风格这三个方面对这部小说加以分析。

  1. 人物形象

在《家人们》中作者塑造了许多令人印象深刻,让人深思的人物形象,如老谋深算的罗家园、耿直干练的杨云、宁折不弯的乔六月等。然而,我认为罗想农这个人物是小说中塑造的最成功,最有特点的的人物形象。作为小说获得成功的重要标志,罗想农是人们常说的那种能够让人记得住,同时也值得记得住的人物形象。概括地说,罗想农是一个与新中国同时或稍后诞生的一代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他成长于60年代前后,成熟于转型时期,生长于乡间,然后来到城市,成为大学教授和生物学家。在这一过程中,他既负载了父母一辈人的恩怨纠葛,也承载了历史与社会的政治化重负,可以说他的成长是残缺的,他的生活也是残缺的。“然而,成熟后的罗想农从残缺中超拔出来,具备了一种博大坚忍的品性,他的善良和不无崇高的道德感,他的敏锐和勇于担当的责任感,他的深沉善思、坚韧不拔、细心周到,乃至他的反思意识、牺牲精神和孤独沉郁,这一切都使得他与上一辈人及下一代人区别开来,甚至也与相似环境下长大的罗卫星等同代人区别开来。”[2]

他是杨云和罗家园的第一个孩子。罗家园是文革前与后青阳县农林局的局长,凭借其官本位的地位和权力,强行占有比自己年龄小得多的杨云并未婚先孕,生生将杨云与乔六月的纯真爱情扼杀,逼得杨云不得不奉子成婚。罗家园以权力玩弄杨云的青春、事业、爱情于掌股之间,强奸式地逼杨云与自己成婚,这构成了罗家园家庭的原罪与永远摆脱不掉的魔影。而这奸婚的结果就是罗想农,可想而知,这个孩子是很不受其母亲杨云喜欢的。杨云把对罗家园的仇恨都转移到罗想农身上,让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母爱。从怀孕开始就想把他打掉,生下来之后也从来不抱他,也不喂奶,从来没有和他交流过,甚至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杨云对这个孩子的敌意一辈子都没有消除,她没有一分钟一秒钟喜欢过他。母子俩的关系自始至终是紧张的,戒备的,彼此挑剔和计较的。”[3](p78)等到罗卫星出生后,这种不喜欢更加突出了。与杨云相反,罗家园对罗想农是喜爱的,甚至还有点偏爱。罗想农就是在母亲的敌视,父亲的偏爱中长大成人的。他的成长是残缺的,甚至有点不正常,他是父母一辈人恩怨纠葛的集中点。从他出生那天开始就决定了他承载了太多。

由于父母对他截然不同的情感态度,以及他在成长道路上经历的曲折,这些使得作者在这个人物身上展示了多方面的性格扭曲:儿时收藏起母亲为乔麦子做的一只小步鞋,并告诉了父亲,被母亲嗔责为“叛徒”,并从此和母亲产生巨大的裂缝,为救赎自己的叛徒行为,从此数十年讨好巴结母亲,始终没有得到母亲的谅解;他崇拜着父亲,惟命是从,在潜意识里怀着对权力的膜拜与惧怕;他始终只在心里苦恋乔麦子而专一执着,只在行为上关爱她,却始终不敢向她表白,表现出他的懦弱;他对妻子李娟表面上关爱体贴,实质上对她进行着钝刀割肉似的伤害,婚后长年的同床异梦,身曹心汉,致使妻子在无爱婚姻中患上了至死不治的忧郁症。“这种人性畸变的怪异和荒诞,是作家的笔触使然,它进入到人性黑洞的深处,以至无意识深层黄蓓佳仿佛成了一位精神分析的专家借用弗洛伊德的观念与概念来说,她抓住了人物被压抑的个性差异,进行了动态性持续性压抑以新的行为现的必然性的细腻描写,这种人性伤害畸变的描写,使笔下的人物成为一个个精神蜕变的特殊个案。”[4]这在既往当代作家的小说里,很少见到的令人拍案的风景和手笔,是小说中令人交口击节的华彩之笔也许。我们觉得黄蓓佳过于悲观,如此悲惨疼痛的描写令读者感到太过惨烈。但是,作家决不是悲观主义者,她的良知道义和女性的温柔,使她在进行历史反思探索人性的时候,又倍生着希望与期待,即在悲剧性的背后强烈呼唤着正常的人性和鲜活的生命。

罗想农的一身有两个转折点,一是他被父亲设计救了袁大头的儿子袁清白而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二是他通过父亲介绍结识了当地卫生局局长的女儿李娟,并与之结婚,最后他也因为这层关系读了研究生。他所得到的一切必须用他自己的东西与之交换,前者差点要了他的命,后者更是要了他的爱情与婚姻。在罗想农身上集中体现的个人在不平等社会中奋斗的悲哀与无奈。不论是路遥《人生》中的高加林,还是司汤达《红与黑》中的于连,以及巴尔扎克《高老头》中的拉斯蒂涅,他们都是不顾一切的向上爬。他们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其都是显示了人类社会中普遍存在的个人与不平等社会抗争时的不幸命运。但是,罗想农又是幸运的,作者对这个人物的偏爱也在于此。对此,小说描写罗想农和乔麦子一起进行白鳍豚研究的机遇,在南大生物实验室里有过一次也是唯一的彼此拥有与身体的交欢,在《家人们》的结尾,最后交待两人的那次交欢有了性爱的圣果“二十岁的罗小南”。而且他正在父子相认的归途之中,以此给妻亡无后的罗想农,也给读者一个巨大的惊喜。“在这富有张力的叙事空间中,小说写出了三代人的感情纠葛及各自的精神面貌与心理个性,但我们能深深地感受到,作家对于中间一代人即以罗想农为代表的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一代知识分子的偏爱,作家主体情感的投射甚至使得小说在整体性的悲剧氛围之下,却例外地为沉重压抑的罗想农设计了一个“大团圆式”的结局。”[5]

作家在这个人物身上花了大量的笔墨,也投射了很多的情感。他身上所表现的思想内涵是值得深究的。他是家中的长子,身上具备着长子的所特有的责任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被母亲像陀螺驱使,做这做那。后来从乔六月的入院手续办理开始,“作为长子的罗想农,在这个家庭中的中流砥柱的位置,就是从此时开始确立,并且如影随行,成了他终生甩不掉的责任。”[6]p250罗想农这个形象中感人、令人深思的地方还在于他忠于爱、忠于理想和坚守道德信念的抉择。他虽然深爱着乔麦子,却由于对妻子和家庭的责任,没有和乔麦子在一起。他把对乔麦子的爱深藏在心底,藏在灵魂最深处,他会在静夜无眠时想着她、呼唤她。当他想起她的时候会热泪盈眶、会觉得世界已经崩溃。他对爱有着深深的执着,忠于爱,即便如此他也坚守着自己的责任。他的妻子李娟换上了重度抑郁症,他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死去。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责任,一直肩负着,从来不敢懈怠。

如果说罗家园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给他遮风挡雨,给他帮助,鼓励,那么乔六月则是他精神上的父亲。他对于生物学的最初兴趣就是在乔六月家的小实验室里培养起来的。他忠于自己的理想,放弃医学专攻生物学,并且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做出成就。他对生物学的热爱,充分地体现在他对白鳍豚的喜爱和关怀上。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作家有意识的设计,被称为“水中的熊猫”的白鳍豚恰恰构成了罗想农与乔麦子这一批从艰难中长大的知识分子的象征意象。这种濒临绝种的高级珍稀动物,既是这一对深深相爱的人的事业上的命根子,又是他们的感情和理想的寄托,甚至也是他们那无法传递的爱情的惟一媒介。“罗想农的思想情感和超越性的气质,也正像水中熊猫那样越来越成为濒临灭绝的一个典型或者一种类型。他身上的许多东西不被上一代人理解,下一代人更不可能理解。”[7]正如罗想农给乔麦子的信中所说,“我们的伤心无人能懂”,这种灵魂深处的孤独感,是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的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综上所述,罗想农身上蕴含着深厚的生活容量,有很多性格的缺陷,但是成熟后的罗想农从这缺陷中超脱出来,具备了一种博大坚忍的品性,他的善良和不无崇高的道德感,他的敏锐和勇于担当的责任感,他的深沉善思、坚韧不拔、细心周到,乃至他的反思意识、牺牲精神和孤独沉郁,这一切都使得他与上一辈人及下一代人区别开来。他是作家自我感情的投射,他是那一代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

二、叙事特色

《家人们》这部小说中叙事方面最大的特色在于简单、和谐、匀称的三角对称关系的叙事结构,以及其中大量出现的不确定叙事。

《家人们》这部小说中没有过于复杂的叙事结构,都是将现实与往事回忆交插着进行叙述,陈述态与评价态的故事情节交错进行,现在时与过去时的生活细节相互映衬,使故事具有流畅的节奏感和和谐匀称带来的张力,一切显得非常自如,一点没有生硬的刻意操作的痕迹。《家人们》采用第三人称,很好地控制了第三人称可能带来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作者是以非常客观的口吻来叙述故事的。这部作品所叙述的故事有着黄蓓佳自己的刻骨铭心的记忆,农场的生活,青阳城的种种故事,都有着黄蓓佳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甚至是亲历。但作者在叙述这些时,都能以一种超越的心态对之,以魂灵之眼看自己的血肉之躯,以宁静平和的情绪来加以叙述。作品对情感的表达是极其恬静淡定的,作品中叙述者的口吻是平和从容的。无论是述及激情戏,还是涉及剑拔弩张的场景时,叙述的口吻始终是舒缓匀净的,作品中看不到如痴如醉,如梦如醒,如迷如狂的激情的宣泄,也看不到那种沉醉在自恋情态中的喃喃呓语。作品就是在这种平和的叙述中呈现出一种静穆悠远的美感。

在人物关系的叙述中,也显示出作者对匀称、和谐的美学追求。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确立,不是靠人物的急风暴雨式的行为或奇特的举动造就的,而是由人性、人格的特点成就的。我们首先注意到,在黄蓓佳的这部作品中,人物关系所呈现出的三角对称的关系结构。《家人们》中,围绕杨云、围绕乔麦子、围绕罗想农、围绕罗卫星,都构成了各自不同的三角对称的关系结构。就是围绕罗家园( 儿子、妻子)、苏苏( 罗卫星、罗海) 都有一种三角对称的关系结构。这种三角对称的关系结构在叙事上的功能是,既避免了叙事角度和叙事线索的单一性,增加了叙事的丰富性和对人物性格揭示途径的多向性。 同时,三角对称的关系结构又能带来一种沉稳、和谐、匀称的美感。黄蓓佳将这种三角对称的关系结构运用到了极致,这对她在作品中更好地揭示人物性格的多面性、丰富性起了重要作用,同时也为作品结构的匀称、和谐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三角对称的人物关系结构,还体现了作者对中国传统家庭形态的解构性思考。作品中的家庭生活以一个个三角对称的人物关系来构成,作者有意识以一种“团体格局”式的家庭形态,对中国传统家庭模式的“差序格局”构成了一种拆解和重构。

《家人们》中的罗家园、罗想农、罗卫星、乔麦子、乔六月、杨云,所有人的情感的亏欠,所有的背叛,所有的施予,最终都被相类似的亏欠、背叛、施与给扯平了。一切的剑拔弩张,一切的躁动不安,一切的焦虑,都因这种“扯平”,而归于一种宁静。作者最终都能让作品中的人物卸下那一份份沉重,而把那绵绵不断的回味留给读者。作品在人物关系和小说结局的处理上再次显示出了作者的那种匀称、平衡、和谐的审美追求,这带来了作品特有的美感。

另外,黄蓓佳在《家人们》中用了大量的不确定叙事。不确定叙事用哲学层面解释就是世界是不确定的,有太多偶然性的因素,每个偶然都会导致或许截然不同的人生。不确定叙述是叙事修辞中不可或缺的一种方式,它让读者开始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参与到与作者的互动当中。而在《家人们》中的不确定叙述的魅力就在于增加了作品的韵味,更好地反映主题:人生活的不确定性,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

作品中的不确定叙事有很多。杨云死后留下的那块羊皮到底是不是在菜园外徘徊的老山羊,作品中没有明说,而通过罗想农的写到“如果说眼前这张皮子就是老山羊死后所得,罗想农深信不疑。”作者在此以羊的命运写人的命运,羊的命运具有的不确定性,不正是人身上所具有的吗?乔六月的妻子陈清漪的死,是个谜。作者没有明说她到底谁对她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没有人胆敢继续猜下去。文革那几年,死人的事情太多了,人们其实也都麻木了。”[8]p178所有的一切都让读者自己去猜想。另外,罗海与他的后母苏苏有没有不轨之事,文本中也没有确定叙事,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而小说的最后结局更是不确定,乔麦子带着她和罗想农的孩子一起回来,故事截然而止。乔卫星一直深爱着乔麦子,他知道这事后会有什么反应?乔麦子和罗想农这两个已到中年的人还能够在一起吗?罗家人还能够和睦相处吗?这一切都是个谜,需要读者自己去想象。在《家人们》这部小说中使用不确定叙事,使作品具有更好地美学价值。世界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更何况个人呢?人的命运本身就是捉摸不透,说不清,道不明的。

综上所述,《家人们》中叙事方面的主要特色是简单、和谐、匀称的三角对称的叙事结构,以及其中出现的不确定叙事。这些都使这部小说具有一种静穆悠远、超凡脱俗的美感。

三、语言风格

读黄蓓佳的小说作品,最先被吸引住的,往往不是小说的故事情节,不是直观的视觉冲击,不是激昂话语在耳边的振荡,而是小说作品中陈述的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生活细节,是小说中一段段精到的描述或描写,是黄蓓佳小说所特有的语言文字的韵味,这一切其实正是黄蓓佳小说独特艺术魅力之所在。小说中细节描写的句子很多,比如有一段描写乔六月的句子:

乔六月抬头看见她,做个手势,要她稍等一等。他佝着身子在选中的稻穗上忙绿,动用了剪刀,好像在整穗什么的。他动作轻柔,从容不迫,一丝不苟,远远看去,凝神到连呼吸都屏住了一样。用完剪刀后,他随手放进裤兜,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小纸袋,吹开,小心翼翼地套在剪修过的那株稻穗上,再掏一枚回形针别住袋口,最后掏出栓了细绳的小纸片,用铅笔头匆匆写几个字,挂上稻株。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腰,把身子用劲往后仰了仰,用尽呼吸,走回田埂。踏上田埂之后,他最后回望稻田里凭空兀立的纸袋,搓搓手,表现出满意的神情。[9]p59

这段细节描写很精彩,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把乔六月的专注、一丝不苟、对工作的认真,传神地表现出来。像这样的细节描写,文中非常的多。

作者徜徉在对一个个生活细节的描写中,以一种从容的心态描写着生活的细节,那种特有的细腻的对事、对物的感觉,对生活琐细的把握,隐含着作者“使意义具体化的意图”。作品中的丰富的细节就像繁茂的枝叶,掩盖那大树的主干,而背后又无不显示出有一支强壮的主干在支撑着这繁枝茂叶,生活的琐细在作品中因此被梳理得井井有条而毫无零乱之感,使作品显得那么整洁匀净。作品不追求宏大叙事,所采用的是琐细的叙事方式,虽然作品陈述的故事和人物的命运其实都是与时代背景、时代的变迁紧密相联的,但作者关注的并不是那种风云际会的时代大事件,而关注的是时代变迁中的人的命运。“用作者的话说,是‘喜欢避开大路,从边缘行走’边缘的风景总是独特和迷人的,它宁静,诡谲,有穿透力,读者可以跟我的笔,慢慢地徜徉。”[10]作者选择从日常生活琐细的角度去看人性、人的命运,所看到的就不仅仅是环境更迭时对人的影响,而且更能看出人性之常和命运之无常,这更能引发人们对人性、命运的思考。

人们总是习惯于将一切推脱给时代、环境,而对人自身的或是看似偶然的因素容易忽略过去,其实,人性中的弱点、人的命运的神秘性,也许更值得我们深思。黄蓓佳小说的这种琐细生活的叙事,注重将无数偶然的生活琐细铺陈出来,的确把人们的思考引向了生命和人性的本原。这也正是作者在作品中很少作道德评判的原因。在黄蓓佳的作品中,你很少看到对与错、是与非的道德评价,而更多看到的是人性的弱点和命运的无常。作品写了无数无法医治的伤痛,无法抹去的悲哀,无法救赎的“背叛”,无法掌控的变异。对此,作者似乎也在告诉人们:我们的确无需去谴责什么,也无需哀叹什么,惋惜什么,我们需要的是在对这一切的认知中,使心灵得到净化,我们也许应该顺乎自然,对已然的默默承受,对未然的不要奢求,珍惜生命,潜心向善,善于找寻和发现自己的快乐。这就使黄蓓佳的作品显出一种深厚的蕴藉,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静默悠远的美。

语言文字的优美一直是黄蓓佳小说的长项,但与她以前的作品相比,这部作品还是有了些新的变化,在文字上都更加平实,更加流畅,更加形象生动,没有过多的华丽的词藻,没有刻意的修辞,没有奇谲的语汇,语言非常干净,文风素雅,叙述非常从容。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读黄蓓佳的作品,在语言文字上,同样使人能够感受到一种和谐、恬静、典雅的美感。在这两部小说中,黄蓓佳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体和风格,这种文体和风格的特点概括起来说就是结构的匀称,叙述的从容,情感表达的淡定,文风的素雅,境界的静穆,意味的悠远。

综上所述,在这部小说中,除了运用大量的细节描写外,语言方面的平和、流畅、干净、素雅同样值得称道。从小说在以语言来彰显人类的心智和所达到的艺术境界等方面来看,黄蓓佳这部作品,都无疑堪称精品力作。

四、结语

以上就是我从人物形象、叙事特点、语言风格三个方面对《家人们》做得简要分析。文本中充斥着死亡,背叛,欺骗,笼罩着悲伤气息。可是文本最后却留下光明的尾巴,乔麦子和罗想农的孩子罗小南。这让原本绝望的故事再起微澜。“文学作品应该给人们带来精神的希望和力量。黄蓓佳书写精神伤害的人性灾难,归根结底,最终目的是穿越人性丑恶与黑暗之后的救赎。这是她在自己创作历程上的穿越,在她真实地完成了一次美学理想的建构。”[11]

黄蓓佳一直是有责任感的作家,她的作品使读者获得道德的感悟,情感的体验,精神的滋养。“文学一味地向传统阅读妥协甚至卑微地取悦大众,固然可以博得廉价的喝彩和市场效益,但同时也交出了思想者的价值和尊严而沦为工具计算的可怜奴仆。其后果是使小说有同冰雕一样,成为速朽的艺术。”[12]在这个越世俗越容易受好评的社会里,只有迎风而立的人,才能向目前的快餐式阅读,堪鄙文学做出挑战,才能挑起大梁,用文字滋养读者,使之获得审美体验,精神滋养。

参考文献:

[1] 祁智:《风中芦苇———我所知道的黄蓓佳》,《人民日报 海外版 (第9版)》,2001年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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