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存在“健康移民效应”吗？

论文总字数：11080字

摘 要

结合我国人口流动变化状况检验我国是否存在健康移民效应。方法 本文以2016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中6938名流动人口作为研究对象，以自评健康为因变量建立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结果 流动时间对流动人口健康状况无显著影响，性别、年龄、婚姻、户籍、教育、流动范围是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重要因素。结论 我国不存在健康移民效应，相关部门应扩大健康知识教育，提高流动人口的健康知识素养。

关键词：流动人口；健康移民效应；有序Logistic模型

Is there a healthy immigration effect in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By analyzing the changing trend of the health status of the floating population with the flow time, we tested whether there is a healthy immigration effect in China, and provides suggestions for the health protection policy of the floating population. Methods This paper uses the 2016 Population Dynamics Monitoring Data to analyze 6938 floating population and use self-rated health as a measure of health. Results The flow time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health status of the floating population. Gender, age, marriage, household registration, education, and mobility are important factors affecting the health status of the floating population. Conclusion There is no healthy immigration effect in China, and relevant departments should expand health knowledge education and improve the health knowledge of the floating population.

Keywords: floating population; healthy immigration effect; Ordered Logistic model

1 简介

随着中国城镇化的发展，流动人口规模不断扩大。国家健康委员会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我国流动人口规模将达到2.45亿人。并且我国经济结构调整，未来的几十年内人口流动规模将会进一步扩大。流动人口的健康问题，不仅影响着流动人口的生活水平，对劳动力供给配置、国民经济的平稳运行和城市治理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般观点认为流动人群的健康水平低于其他人群，我国《“十三五”卫生与健康规划》更是明确指出流动人口是亟需改善健康的重点人群。由于城市公共卫生服务并没有覆盖全部的流动人口，基础基本医保关系转移接续存在障碍，流动人口的卫生服务可及性较低。国际移民研究也发现，健康状况较好的劳动者有更强烈的意愿和能力进行流动和迁移，他们的健康状况普遍好于迁入地当地居民的健康状况。但经过在迁入地工作生活一段时间后，移民的健康状况会逐渐变差，这种现象被称为“健康移民效应”。

2 国内外文献综述

对健康移民效应的研究始于国外的健康政策。大体而言分为两类：一是用数据验证健康移民效应的存在如Jasso等利用美国数据所做的调查。二是探讨移民健康状况变差的原因。如Gee E M , Kobayashi K M等认为文化差异是东亚移民进入加拿大后健康状况变差的重要原因^[[1]]，Mcdonald J T , Farnworth M 等的研究发现不同癌症类型的特异性和移民的到达的时间也影响了移民的健康状况，^[[2]]Malmusi D , Borrell C则认为性别、社会阶层和来源国的共同作用机制是健康移民效应产生的关键因素.^[[3]]

国内对健康移民效应的研究相对较少。早期学者利用区域性数据初步证实了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身体健康状态明显优于城市居民。王桂新等（2011）利用上海市2008年一项抽样调查数据、^[[4]]Chen（2011）利用北京市抽样数据等做的研究都证明了这一点。在最近的研究中，由于数据的完善，研究所使用数据已经由较早期的区域性数据提升为全国性数据。全国性数据也同样证实了在我国农村外出务工人员中＂健康移民＂效应的存在。^[[5]]牛建林（2013）将健康分为＂自评健康状态＂、＂是否患慢性病＂、＂是否有残疾＂、＂是否存在工作或劳动受伤＂这四个维度进行调查研究，结果表明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健康状况要明显好于城镇居民。^[[6]]和红、曹桂等分析青年流动人口健康状况随时间的变化趋势，得出流动时间的延长使得青少年健康状况变差这一结论，证实了流动经历降低了流动者的健康水平。^[[7]]

3 资料和方法

3.1 资料来源

本文采用“2016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该数据是国家卫生健康委自2009年起一年一度大规模全国性流动人口抽样调查数据，覆盖全国31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中流动人口较为集中的流入地，每年样本量近20万户，内容涉及流动人口及家庭成员人口基本信息、流动范围和趋向、就业状况、医疗保健等，数据符合本文的研究设计，且具有较强的权威性。其中接受“健康素养”问卷部分的流动人口共计8556人，有效问卷6938人，有效回收率81.09%。

3.2 变量设置

3.2.1 因变量 本文选取自评健康作为衡量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客观指标。自评健康为被调查对象对过去一年自己的健康状况评价，分为好、比较好、一般、比较差和差。

3.2.2 自变量 本研究的自变量是流动时间，对其的回答包括：不到1年、1-2年、3-4年、5-9年、10-14年、15-19年，20-29年、30年及以上。其他可能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变化的因素作为控制变量，包括人口学特征（性别、年龄、地区、城乡、婚姻状况、民族）、社会经济地位（家庭年平均收入、受教育程度和职业）、其他流动特征（流动原因和流动范围）、医疗保障因素（参加医疗保险的种数）。

3.3 研究假设及分析策略

本文的主要目的是验证我国健康移民效应是否存在，既往的国内外文献已经验证了我国流动人口在迁移之初健康状况要好于迁入地当地居民。受限于数据本文无法也没有必要再对此进行验证，在接受这一结论的基础上继续验证：流动人口的健康状况是否随着流动时间的延长逐渐变差。通过比较不同流动时间的流动人口的健康状况能够对此进行检验，此外，本文分析了其他可能的影响因素，从而更加准确的理解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变化规律。

3.4 分析方法

本文使用Stata14.0统计软件进行描述性分析和续次Logistic回归，置信水平α=0.05。

4 描述性统计

4.1 流动人口基本特征

社会人口学特征主要包括性别、年龄、婚姻、民族、地区、城乡等因素。从表1可以看出，流动人口中57.7%的人是男性，共计4003人；女性占样本总体的42.3%，共有2934人。男性明显多于女性。从年龄结构来看，样本总体的39.87%的流动人口处于18-35岁年龄段（青年），约有2766人；58.22%的流动人口处于35-59岁年龄段（中年），约有4039人；1.92%的流动人口处于60岁及以上年龄段（老年），共计133人，中年人口居多。从婚姻层面来看，样本总体16.65%（1155人）流动人口未婚，样本总体的81.33%（5643）的流动人口已婚或同居，样本总体2.02%（140人）的流动人口经历过离婚或丧偶，已婚人口是流动人口的主力军。从民族来看，样本总体的92.43%（6413人）的流动人口占绝大多数，少数民族有525人，占样本总体的7.57%。从地区来源来看，样本总体42.22%（2929人）的流动人口来自东部地区，样本总体18.48%的流动人口（1282人）来自中部地区，样本总体32.2%的流动人口来自西部地区，样本总体7.11%（493人）的流动人口来自东北地区，东西部流动人口多于中部。从城乡分布来看，样本总体72.07%（5000人）的流动人口是城镇户籍；样本总体27.93%（1938人）的流动人口是农村户籍，城市流动人口多于乡村。

表格 1 流动人口基本特征（n，％）

变量	人数	百分比	累积百分比
性别
男	4,003	57.70	57.70
女	2,935	42.30	100.00
年龄
18-34	2,766	39.87	39.87
35-59	4,039	58.22	98.08
60-	133	1.92	100.00
婚姻
未婚	1,155	16.65	16.65
已婚/同居	5,643	81.33	97.98
离婚/丧偶	140	2.02	100.00
民族
汉族	6,413	92.43	92.43
少数民族	525	7.57	100.00
地区
东部地区	2,929	42.22	42.22
中部地区	1,282	18.48	60.69
西部地区	2,234	32.20	92.89
东北地区	493	7.11	100.00
城乡
城镇	5,000	72.07	72.07
乡村	1,938	27.93	100.00

4.2 流动人口社会经济地位概况

社会经济地位是衡量个人经济状况与社会地位的综合指标，国际公认的具体指标包括受教育程度、可支配收入和职业。从教育水平来看，小学及以下学历的流动人口有928人，占样本总体的13.38%；初高中学历的流动人口合计4846人，占样本总体的69.85%；大专、本科及以上学历的流动人口合计1164人，占样本总体的16.78%，大部分流动人口的教育水平仍停留在初高中层次，平均教育水平较低；从收入水平来看，流动人口的年收入主要落在5528-12898、12898-20924、20924-31990三个区间内，占比分别为26.28%、28.02%、23.68%，整体收入水平较低；从职业来看，大多数流动人口主要集中在商业和服务业，占比达到61.14%，其次是工业和建筑业，占21.56%。

表格 2 流动人口社会经济地位概况（n，％）

变量	人数	百分比	累积百分比
教育
小学及以下	928	13.38	13.38
初中	3,271	47.15	60.52
高中/中专	1,575	22.70	83.22
大专	724	10.44	93.66
本科及以上	440	6.34	100.00
收入
0-5528元	32	0.46	0.46
5528-12898元	878	12.65	13.12
12898-20924元	1,823	26.28	39.39
20924-31990元	1,944	28.02	67.41
31990-59259元	1,643	23.68	91.09
59259元以上	618	8.91	100.00
职业
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	40	0.58	0.58
专业技术人员	566	8.16	8.73
公务员、办事人员和有关人员	171	2.46	11.20
商人和服务业人员	4,242	61.14	72.34
农、林、牧、渔、水利业生产人员	165	2.38	74.72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及有关人员	1,496	21.56	96.28
无固定职业	112	1.61	97.90
其他	146	2.10	100.00

4.3 流动人口流动特征概况

从流动时间来看，多数人的流动时间处于1-14年，15年以上及不到1年的人数相对较少，分别占比9.4%和12.44%。从流动原因来看，务工和经商是最主要的流动原因，分别占64.74%和27.64%。从流动范围来看，跨省流动和省内跨市流动的人口居多，分别占比49.01%和34.19%。

表格 3 流动人口流动特征概况（n，％）

变量	人数	百分比	累积百分比
流动时间
不到1年	652	9.40	9.40
1-2年	1,160	16.72	26.12
3-4年	1,246	17.96	44.08
5-9年	2,023	29.16	73.23
10-14年	994	14.33	87.56
15-19年	540	7.78	95.34
20-29年	306	4.41	99.75
30年以上	17	0.25	100.00
流动原因
务工/工作	4,492	64.74	64.74
经商	1,918	27.64	92.39
家属随迁	341	4.91	97.30
其他	187	2.70	100.00
流动范围
跨省	3,400	49.01	49.01
省内跨市	2,372	34.19	83.19
市内跨县	1,166	16.81	100.00

4.4 流动人口健康及医疗保健状况

从自评健康来看，认为自己健康状况比较好/好的人口占比达到80.35%，也有部分流动人口自评健康一般，占样本总体的18.39%。从慢性病患病情况来看，大多数的流动人口没有慢性病，占样本总体的95.82%。从健康保险来看，多数流动人口有一种医疗保险，占样本总体的85.38%；一些流动人口没有医疗保险，占样本总体的11.83%；极少数人拥有一种及以上的医疗保险，占样本总体的2.78%。

表格 4 流动人口健康及医疗保健状况（n，％）

变量	人数	百分比	累积百分比
自评健康
差	10	0.14	0.14
比较差	63	0.91	1.05
一般	1,276	18.39	19.44
比较好	2,677	38.59	58.03
好	2,912	41.97	100.00
慢性病患病情况
没有	6,648	95.82	95.82
有	290	4.18	100.00
健康保险
0种	821	11.83	11.83
1种	5,924	85.38	97.22
2种	190	2.74	99.96
3种	3	0.04	100.00

5 结果

为进一步检验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影响因素，采用有序Logistic模型进行验证。将流动人口基本特征、社会经济学地位特征、流动特征和医疗保健状况相关因素纳入模型。模型拟合度较高，具有较好的解释力度。

表5中模型一展示了社会人口学特征对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影响。性别、年龄、婚姻、城乡这几个变量通过检验。女性的自评健康状况低于男性；35-59岁年龄组、60-99岁年龄组的自评健康状况低于18-34岁年龄组；已婚/同居和离婚/丧偶的流动人口作品健康状况低于未婚流动人口；农村流动人口自评健康状况高于城市流动人口。无明显的民族、地区分布差异。

模型二将社会经济学地位特征放入模型，教育对流动人口健康状况有显著的正向作用，收入和职业无显著影响。同时，性别、年龄、婚姻和户籍等变量对流动人口的影响状况没有改变，但民族对流动人口影响变显著。这表明，少数民族和汉族之间的教育差异是影响其健康状况的重要原因。

模型三将流动因素放入模型。市内跨县组的自评健康状况显著低于跨省流动组，省内跨市组的自评健康状况与跨省流动组之间无明显差异。流动时间和流动原因对流动人口的健康状况都没有显著影响。此外，在模型二中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变量（性别、年龄、婚姻、户籍类型）依然显著。

模型四将医疗保健因素放入模型，参与健康保险的数量对自评健康无显著影响。在模型三中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变量（性别、年龄、婚姻、户籍类型、流动范围）依然显著。

表格 5 流动人口健康状况影响因素的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

	模型一			模型二			模型三			模型四
	.coef	OR	.coef		OR	.coef		OR	.coef		OR
性别（参照组：男性）	.		.			.			.
女	-0.174***	0.840	-0.154***		0.857	-0.154**		0.858	-0.155**		0.856
年龄（参照组：18-34）	.		.			.			.
35-59	-0.420***	0.657	-0.359***		0.698	-0.361***		0.697	-0.360***		0.698
60-99	-1.289***	0.275	-1.130***		0.323	-1.110***		0.330	-1.109***		0.330
民族（参照组：汉族）	.		.			.			.
少数民族	0.133	1.143	0.173		1.189	0.189*		1.207	0.188*		1.207
婚姻（参照组：未婚）	.		.			.			.
已婚/同居	-0.130	0.878	-0.119		0.888	-0.125		0.883	-0.123		0.885
离婚/丧偶	-0.377*	0.060	-0.349		0.706	-0.321		0.726	-0.322		0.724
地区（参照组：东部地区 ）	.		.			.			.
中部地区	0.206**	1.229	0.213**		1.237	0.243***		1.275	0.247***		1.280
西部地区	0.021	1.021	0.050		1.051	0.067		1.069	0.068		1.070
东北地区	-0.001	0.999	0.024		1.024	0.050		1.051	0.045		1.046
城乡（参照组：城镇）	.		.			.			.
乡村	0.255***	1.291	0.305***		1.357	0.314***		1.369	0.315***		1.371
收入（参照组：0-5528元 ）			.			.			.
5528-12898元			-0.041		0.960	-0.073		0.930	-0.070		0.933
12898-20924元			-0.017		0.983	-0.045		0.956	-0.041		0.960
20924-31990元			0.032		1.033	-0.014		0.987	-0.008		0.992
31990-59259元			-0.103		0.902	-0.151		0.860	-0.146		0.864
59259元以上			0.101		1.106	0.039		1.039	0.043		1.044
教育（参照组：小学及以下）			.			.			.
初中			0.230**		1.258	0.233**		1.263	0.234**		1.263
高中/中专			0.318***		1.374	0.327***		1.387	0.328***		1.388
大专			0.255*		1.290	0.280**		1.323	0.279**		1.321
本科及以上			0.491***		1.635	0.534***		1.706	0.531***		1.700
职业（参照组：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			.			.			.
专业技术人员			0.189		1.208	0.156		1.168	0.158		1.171
公务员、办事人员 有关人员			-0.114		0.892	-0.135		0.874	-0.140		0.869
商人和服务业人员			0.026		1.026	-0.035		0.965	-0.041		0.960
农、林、牧、渔、水利业生产人员			-0.274		0.761	-0.314		0.730	-0.317		0.728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及有关人员			-0.043		0.958	-0.077		0.925	-0.080		0.923
无固定职业			0.124		1.133	0.084		1.088	0.075		1.078
其他			-0.083		0.920	-0.101		0.904	-0.106		0.899
流动时间（参照组：不到1年 ）						.			.
1-2年						0.014		1.014	0.018		1.018
3-4年						0.021		1.021	0.024		1.024
5-9年						0.043		1.044	0.047		1.048
10-14年						-0.020		0.980	-0.018		0.982
15-19年						0.010		1.010	0.015		1.015
20-29年						-0.072		0.930	-0.070		0.933
30年以上						0.662		1.939	0.669		1.952
流动原因（参照组：务工/工作）						.			.
经商						0.096		1.100	0.095		1.100
家属随迁						0.140		1.150	0.141		1.152
其他						-0.235		0.790	-0.238		0.788
流动范围（参照组：跨省）						.			.
省内跨市						-0.022		0.978	-0.020		0.980
市内跨县						-0.195**		0.823	-0.192**		0.825
健康保险（参照组：0种）									.
1种									-0.055		0.947
2种									-0.086		0.918
3种									-1.840		0.159
N	6938 192.55 0.0127***		6938 238.66 0.0157***			6938 258.12 0.0170***			6938 260.89 0.0172***
LR chi2 R2

6 讨论

6.1 原因

本文通过构建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验证了流动时间不是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原因。同时将可能影响结果的人口学特征、社会经济地位特征、流动因素特征、医疗保健特征等因素作为控制变量纳入方程。多元回归结果表明，性别、年龄、婚姻、户籍、教育、流动范围是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重要因素。男性自评健康状况好于女性，这或许来自于身体素质的性别优势。35-59岁年龄组、60-99岁年龄组的自评健康状况低于18-34岁年龄组，年龄差异符合常识性认知。在婚状态的流动人口自评健康状况低于不在婚状态的流动人口， 部分学者认为是结婚后饮食习惯通常会表现出更多不良规律所致。^[[8]]教育是影响流动人口健康状况的重要因素，更高的教育水平不仅与更好的经济状况紧密联系，同时也意味着有更高的健康知识素养。值得注意的是收入和职业并没有影响流动人口的健康状况，这或许是因为流动人口从事的职业种类相对单一、收入水平层次不明显所致。

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随着流动时间的增长，流动者的自评健康状况并未发生明显变化。因此，我国不存在健康移民效应。对这一结果的解释可能有以下几种原因：第一，从人口学特征来看，流动者主要年龄处于劳动年龄范围，且更多是已婚者。受制于严格的户籍政策，大多数流动者不具备在流入地落户的资格。当流动者随着流动时间增长达到退出劳动年龄时，这一部分流动者会返回家乡与家庭团聚。第二，从社会经济学地位来看，大多数流动者主要从事生产建筑业和服务业，大多属于体力劳动性质的工种。为了长期拥有工作，大多数流动者必须保持身体健康状况。无法保证健康状况的劳动者会陷入失业的困境，最终退出流动劳动力市场。第三，从流动因素来看，我国90%以上的流动者都是出于工作需要而选择流动，健康状况成为流动迁移的一道门槛，健康状况更好的人才会选择流动，这种流动往往是有期限的。在流动后数十年的健康状况并不受制于流动时间本身，而是更多的由劳动力配置决定，这与国际移民有着显著的区别。国际人口迁移更多是高素质的人才，工作需要不是全部，迁移往往伴随着长期甚至是终生的居住。流入地长期的文化影响最终使得流动者健康状况与流入地的居民逐渐趋同。第四，从医疗保健状况来看，约90%的流动者都有健康保险。随着我国城乡医疗保险的统筹进展，流动者与迁入地居民在医疗保健方面不会存在明显差异。因此，流动者由于缺乏医疗保险健康状况逐渐降低的可能性也会被消除。

本文拒绝了健康移民效应假设，但流动人口的健康状况依然值得关注。一方面，我国流动人口基数庞大，且大多数流入劳动密集型产业。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大背景下，这部分劳动力的就业保障将会成为潜在的隐患。另一方面，本文已验证教育水平越高，健康状况越好，但大部分流动者的教育水平较低。地区之间的教育水平差异亟需抹平，以提高未来流动者的整体受教育水平。此外，对于现在的流动人口，政府需要制定相应政策，加大健康知识宣传，从而弥补劳动者的健康教育，提高劳动者的健康素养水平。

6.2 局限性

本文运用有序Logistic模型验证了我国不存在健康移民效应，但有以下局限性。首先，已有研究选用BMI指数作为健康的衡量标准，缺乏对心理健康的考量。因此本文采取自评健康作为因变量，但这一指标缺乏客观性。其次，由于数据的局限性，本文只验证了流动时间对流动人口的健康状况没有显著影响，但没有比较流动人口与流入地居民的健康状况差异。最后，接受流动人口问卷调查的流动者本身就有一定的健康优势，健康状况非常差的流动者更有可能无法接受问卷调查，因此无法排除健康移民效应潜在存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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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四年的大学生活中，感谢东南大学给我提供这么广阔的学习平台，感谢老师们给予的教导，感谢我的父母对我的关心、支持与理解，感谢我的朋友们在生活学习中对我的照顾与帮助，感谢我的男朋友在我写论文期间的督促与建议，使我克服重重困难完成论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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