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清朝军机处的秘书功能

论文总字数：7968字

摘 要

：清朝是我国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同时也是封建专制达到顶峰的朝代。在清朝集权统治过程中，军机处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军机处是清朝独有的政治机构，可以说是皇帝的机要秘书班子及办事机构。通过结合现代秘书功能，服务与辅助功能，以雍正、乾隆朝为例：来论述军机处是清朝的秘书机构，其发挥的秘书功能使清朝日常工作得以正常运行，同时也导致了封建专制的局面，让清朝走向了衰落和灭亡。

关键词：清朝;军机处;秘书功能

Abstract: The Qing Dynasty is the last feudal dynasty in China, but also the feudal autocratic Dynasty reached its peak. In the Qing Dynasty in the process of authoritarian rule, the military departmen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Here is the unique political institutions, can be said to be the emperor"s confidential secretary bodies and offices. Through a combination of modern secretarial function services and auxiliary function to discuss military Secretary institution of Qing Dynasty, the Qing Dynasty to the daily work of the secretary function of normal operation, but also led to the feudal autocratic situation, let the Qing Dynasty to decline and perish.

Key words: the Qing Dynasty; The military department; The secretary function

中国古代皇帝都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是，他首先一定要集中权力，来保证皇权至高无上；但是又要适度的分权，来让臣子去处理积冗的事务。在分权与集权之间，如何做好中间的平衡，是考究皇帝执政能力的重要标准。清初，内阁和议政王大臣会议限制了皇帝独裁。因此康熙设置了南书房，加强了皇权。但是，更进一步削夺内阁和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权力，是雍正时期设立的一个政治机构。这个机构专属于皇帝，由皇帝任命，唯皇帝是从。这个机构效率极高，又具备保密性，但却没有专属官衙，也没有专门官吏。它既能满足皇帝集权的需要，又能高效地处理军政。这个机构就是雍正一手创立，主持清朝大政一百八十三年的军机处。

军机处是维系清朝统治的重要机构，起初阶段，它专为军情处置而设，目的是求得战场指挥效率，^[1]（p64）在被实践证明并不成功之后，却没有遭到废弃，反而是渐渐坐大，政情、社情、民情等都聚拢于斯，军机处由此成为皇帝的耳目和心腹。军机处创设后，议政王大臣会议、内阁被彻底架空，皇权独揽。之后，清朝经历了由盛转衰的转变。在这个历史过程中，军机处发挥其服务与辅助的秘书功能，使得清朝日常工作高效有序地进行，帮助皇帝实现了集权统治，同时因为皇帝过多集权，形成了封建专制，使清朝走向了衰落。

一 军机处的成立的背景与原因

清初，军国大政都掌握在满族王公大臣组成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手里，并交给内阁六部执行；圣祖时期，颁布的诏旨多由南书房的翰林撰拟，这样的政治体系必定使要求扩大君权的皇帝感到束缚。^[2]（p26）雍正六年，西北发生准噶尔叛乱。按惯例，军机大事由内阁处理，可是内阁远离内殿，不易于皇帝的召见。因此，雍正调来内阁中几个三四品以上的亲信大学士，在靠近内殿的地方，另设军机处。这样既有利于保密，又便于皇帝指挥。可以说，正是这场不期而遇的战争，为雍正创立军机处提供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和契机。

军机处的成立是雍正朝的标志性成果，同时也是雍正留给清王朝的一份重要的遗产。军机处的成立，有着非常复杂的政治背景，雍正和藩王们之间的复杂争斗，是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在康熙晚年的皇位争夺战中，雍正虽然侥幸胜出，成为最后的赢家，却无法令其余皇子心服口服。他们经常联合一处，对雍正施政造成牵制。正是为了避免受到这些不该有的牵制，雍正不得不对这股政治力量进行制压，更多地依靠自己的亲信人员办理政务。而这，可能正是雍正创立军机处的最根本原因。

军机处可以说是朝代发展的必然产物，是维系帝国大厦和维持集权统治的重要机构。军机处未成立之前，皇权受到牵制，又存在与之相抗衡的政治力量。正巧准噶尔战乱发生，促使了军机处的设立。同时，设立军机处的原因也包含多种因素，但是最终都是为了实行集权统治。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临时设立的“秘书部门”，居然在几代的朝代更替之后，还是依然存在于皇帝身边，为历代皇帝服务。其实，这与军机处在日常事务中发挥的秘书功能不无联系。

二 军机处的秘书功能之服务功能

现代秘书学提出：秘书活动的根本对象是领导活动，这是秘书职业区别于其他任何职业的本质特点，这一本质特点决定了秘书活动必须以领导活动为核心，秘书人员必须为领导提供服务。^[3]（p6）清朝的最高领导是皇帝，军机处就是为服务皇帝而存在的。军机处原本是雍正处理西北军需办理而设置的临时机构，由于它仅为皇帝服务，便被固定下来，从办军务到奉旨办理一切重大政务。军机处的全部工作都是承旨办事，一切为皇帝服务。

首先，军机处的服务功能从它的地理位置就可以体现出来。军机处地处内廷，十分靠近皇帝的寝宫，遇到需要处理的事务，可以随时、快速地奉召入宫。皇帝如果出行，则军机大臣在行宫附近设置临时办公场所，听候皇帝的随时调遣，就连位高权重的张廷玉也不例外。张廷玉是首席军机大臣，但是一旦皇帝召见，就必须首先为皇帝服务。凡有紧急事务，雍正就命张廷玉立刻进宫，自己口授大意，张廷玉则于御前伏地书写，或是隔着门帘在案几书写，文稿书写完毕即呈皇帝御览，随后立即颁行。如果事情既急又频，张廷玉甚至被每日召见不下数十次。^[1]（p45）

西北战乱之时，张廷玉被召见频繁。一般从内廷出来，到办公之处，请求指示和批阅文件常达几十上百人。他就在轿中批览文书。傍晚回到家中，如有未批完的文书，他则熬夜也必须批完。由此可见，不论官位高低，只要是皇帝吩咐的工作，就必须及时办完，尽职尽力地为皇帝服务，这是身为军机大臣的首要任务。某种程度上，雍正皇帝已经将军机处当成一件随身携带的物品，走到哪里都需要带在身边。无论是军机大臣，还是军机章京，都不能找任何理由逃开，只能随时跟随，随叫随到。由此可见，不论军机大臣地位轻重，身边事务有多繁重，只要是皇帝命令，就必须为皇帝服务，唯皇命是从。

其次，军机处的服务功能也可由其日常工作体现出来。军机大臣的日常工作，概括起来就是上传下达。受到皇帝召见时，需要将“未奉御批”的各处奏折恭敬地进呈，等待皇帝钦批。“承旨”完毕，即可退出。遇有皇帝“明旨，则由军机大臣拟写完毕，下发到内阁执行。至于不宜公开的“密谕”，则经由军机大臣“封交”，视缓急情况，经由“马上飞递”传送各地。^[1]（p66）这些工作就是军机处的“廷寄”“奏折”制度，制度的核心就是皇帝。雍正精心设计和改革奏折制度，为他占有和掌握至高无上的皇权提供了条件。军机处只是奏折传递中转部门，无实权，是为皇帝集权所服务。而廷寄制度可以明显加快传递速度与办理速度，提高政权处理的效率。通过这些制度，皇帝直接而高效地处理着帝国内部的事务。如果皇帝无命令，军机处就形同虚设，没有任何价值。因此，军机处是依靠着皇帝而存在的，所有的工作都是为皇帝服务。军机处办公没有具体的衙署，没有专门的官员，只有差遣，具有极大的临时性，并且入职军机处的人员完全由皇帝来挑选，在这种情况下，军机处的人员便绝对形不成与君权抗衡的力量，只能做皇帝的附庸工具。由于一切权力都是皇帝给予， 所以只能为皇帝服务。

因此，军机处从设立之日起，就只对皇帝负责，为皇帝服务。皇帝的个人意志对军机处的兴废始终具有最为重要的影响。军机处的秘书功能之一：服务功能是其最基本的功能，正是军机处的服务功能才使得清朝日常工作得以高效有序地进行。同时军机处所有活动的核心都是皇帝，最终目的就是为皇帝集权服务。而军机处的另一秘书功能：辅助功能，则在皇帝集权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 军机处的秘书功能之辅助功能

现代秘书学提出：秘书是以综合处理信息和事务的方式直接辅助领导者实施管理的人员，秘书活动的根本性质是辅助性。^[3]（p10）清朝的军机处自成立起就具有服务功能，但是辅助功能则是在处理事务过程中慢慢体现的。在雍正时期，军机处的主要职责就是辅助皇帝批复奏折，草拟诏旨。到了乾隆时期，由于密折制度的改进，军机处的权力也渐渐扩张，其辅助功能也愈见明显。

相比在雍正朝，军机处的职权在乾隆朝得到更大的扩张。在乾隆的精心设计之下，军机处逐渐成为朝廷政治决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真正成为皇帝最为贴心的秘书。乾隆对密折制度进行了改进，首先扩大了具折官员的范围。乾隆规定：“于大臣九卿科道外，并准部属参领及翰林等俱得奏折言事，以收明目达聪之效。”^[2]（p34）此后，具有具折权力的官员不断增多。与此同时，乾隆朝具折的内容也不断增加。在雍正朝，起初只有军机要务可以具折。乾隆即位后，规定除上述内容继续具折外，还不断地增加了新内容，各地人口情况、粮食产量、案犯处置情况等，都必须如实密报。具折内容和具折人员的不断扩大，军机处也在清廷中枢决策体系中担负起更为重要的角色。军机处与奏折制度的紧密相连，是乾隆有关政权体制设计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正式这二者的结合，为乾隆实现大权独揽、乾纲独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军机处和军机大臣也因为和密折发生了紧密联系，所以才地位日隆。

军机处是负责奏折转发的机构。一般内容的奏折递至御前，乾隆会有简单批示，比如“交部议奏”、“览”等。在这之后，皇帝会将奏折发交军机处，由军机处根据奏折内容和皇帝朱批草拟具体处理意见，或者按照朱批意见转发其他机构。由此可见，军机处虽然无法对决策内容构成实质性影响，但是它却一直在奏折运转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是决策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中间环节，地位非常独特，而且无法替代。

除了能在有些场合对皇帝朱批奏折和最终决策发生影响之外，军机处偶尔也有直接批答奏折的权力。虽然也有请示和奏报皇帝，但是已经不仅仅是服务皇帝，还可以辅助皇帝处理政务。

允祥是雍正的亲兄弟，同时也是军机处的首席军机大臣。他与雍正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服务于雍正，同时更重要的是辅助雍正。军机处设立之初，允祥高效有序地保证了军需供应，不仅理财有方，而且调度适宜。数千万的军需，都是出自于国库，没有向民间征收。这不仅使得西北军需运转自如，还让雍正收获了民心，可谓真正的得力辅助。同时，允祥还承办了大量繁杂事务，如管理汉侍卫，督领圆明园八旗守卫禁兵，养心殿监理制造，诸皇子事务，雍正旧邸事务等。^[4]（p89）正是由于允祥的勤勉辅助雍正，各种朝廷事务才得以有条不紊地运行。允祥还请奏雍正，取消了雍正三年的赋税，平反了一切牵连之罪，使得百姓臣服于雍正，大臣也尽心为雍正服务。可以说允祥是作为军机大臣，在服务雍正的基础上，完美地辅助雍正治理国家。

后期，军机处渐渐获得辅助皇帝处理奏折的机会，这也令军机处权力呈增长之势。在康雍两朝，奏折都需皇帝亲笔御批，不容别人插手。但乾隆朝奏折数量大大增加，以皇帝一人之力显然已经难以应对。既然军机处成员都是心腹之臣，那就不妨借助军机处，加快奏折的处理。即便在日常奏折处理过程中，军机处也是皇帝批答奏折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咨询机构，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辅助皇帝决策的作用。军机处已经发展为基于服务皇帝基础上更高效得辅助皇帝决策，从而达到高度的集权。

四 军机处两秘书功能的区别

军机处的服务功能与辅助功能核心都是皇帝，从根本上来说，两个秘书功能都是为了皇帝服务，但是两者又有区别。服务功能是军机处最基本的秘书功能，为皇帝服务，但仅仅是服务而已。服务功能主要体现在处理日常事务的方面，军机处是为了解决西北战事而设立的，之后发展到为皇帝处理国家的政治、经济事务。这时候，军机处办理的一切事务都是在皇帝的吩咐下完成的，无任何实权。而辅助功能则是军机处发展过程中在其服务功能基础上衍生出来的一种功能，辅助功能主要体现在参政议政方面。辅助功能使得军机处更好地为皇帝服务，在得到皇帝允许的时候，军机大臣能够在皇帝做决策的时候发表意见。当皇帝所批奏折过多无暇分身之时，军机大臣在获得皇帝的旨意后，也可直接批答奏折。由此可见，军机处的辅助功能使得军机大臣的职权扩大；但是，军机大臣仍然要谨守自己的职责，不能有丝毫逾越。正是由于军机处的辅助功能，军机处才能经过几代朝代更替而依然存在。

军机处的服务功能与辅助功能都是军机处必不可少的秘书功能，服务功能是其基础，以保证军机大臣全心全意地为皇帝办事。而辅助功能则是军机处的灵魂，正是由于军机大臣渐渐获得参政议政的权力，皇帝才能避免政务拖沓，保证行政的高效运行。两个功能对军机处来说都缺一不可，如若只有服务功能，军机处则形同皇帝的傀儡。而只有辅助功能，军机大臣则会大权独揽，影响到皇权至上的地位。只有两者巧妙地结合，才能使得清朝政治有条不紊地进行。

五 军机处秘书功能的两面性

军机处作为皇帝的秘书机构，其服务功能与辅助功能能有效帮助皇帝治理国家，并且能达到高度集权的目的。但是，它也是封建专制局面形成的原因，皇帝独裁不可避免，最终使得清朝走向衰落和灭亡。

毋庸置疑的是，军机处在初始阶段曾作为贴心秘书，为雍正和乾隆的强势施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为乾隆朝一段较长时间的盛世做出了贡献。这个现象说明，当军机处被一个有能力的好皇帝所掌握时，也可以发挥积极的作用，收到一些良好效应。包括对整治吏治、惩处贪腐等，这种权力都有可能起到相应的助益。^{[5]（p107）}清王朝处于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尚且能维持僵而不死，以军机处为代表的集权统治也曾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一旦军机处被平庸无能的君主所掌握，集权不仅不能带来高效的行政，反而会造成处处滞涨，嘉庆朝、咸丰朝，包括晚清的衰败和灭亡，都是生动的例证。

同样是乾隆皇帝，早期和晚期，也表现出迥异的面貌。在早期，军机处是乾隆推行新政的助手，有效地维护了帝国江山的完整和统一，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有效地遏制了沙皇俄国侵占中国领土的野心。在这期间，军机处作为皇帝的秘书机构，发挥其服务功能与辅助功能，为乾隆的强势新政起到了一定的保障作用，也可以说是为清朝的盛世做出了贡献。晚期，军机处则沦为其实施暴政的工具。以残酷的文字狱为代表的各种残酷打压，更成为乾隆标志性的缺陷而被永久钉在耻辱柱上。^{[6]（p240）}恶政时期，军机处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充当乾隆的帮凶和打手，也同样会被历史所牢记。

从南书房到军机处，清朝前期的皇帝曾尝试有关集权的种种努力，而军机处的设计，让这种努力终究获得成功。然而，即便是如愿通过军机处实现了集权的目的，却还是难以避免权臣和弄臣的先后出现。

比如和珅这样的军机大臣，权力慢慢扩张，甚至可以把持朝政^{[7]（p189）}。和珅一开始只是军机大臣，因为其可以巧妙地揣度圣意，受到乾隆的赏识，甚至发展到可以作为皇帝的代言人。就这样，和珅权力越来越大，大肆贪污，收受贿赂。而乾隆心里也明白，但是也无可奈何。对于乾隆来说，和珅是首席军机大臣，能帮助他解决很多他不方便出面解决的问题。因此，正是因为乾隆的纵容，和珅才得以把持朝政。可见，军机处的设立也出现了专权弄权的局面，不利于政治的发展。

因此，军机处的设立毁誉参半，其发挥的服务功能与辅助功能确实能使清朝的政治事务得以高效有序地进行，也帮助皇帝达到了高度的集权。但是后来由于皇帝专权，形成了封建专制的局面，从而使得清朝走向衰落和灭亡。

从创立到废除，军机处前后绵延近两百年时间，对清代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一个军情传递和处理机构能逐步蜕变为无所不包的政治决策机构，甚至公然侵夺内阁的权力并取而代之，军机处堪称中国古代数千年政治史中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

军机处从一个临时成立的机构，能逐步发展到侵夺内阁的权力，并逐步取而代之，逐渐占据决策中枢的位置，与皇帝的一贯重视和有意扶持有着直接的关系，因此决定了军机处为皇帝服务的功能。另外，由于皇帝牢牢地抓住阅览和批答密折这一最为核心的环节，军机处的权力再大，终究只是皇帝的秘书机构和辅政机构。军机处只能辅助皇帝作出决策，不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清初，雍正、乾隆朝政治刚刚起步，根基还不稳。军机处设立之后，有效地帮助了两代皇帝实现两朝盛世。而到了晚清，嘉庆、道光两朝已经开始落后于西方，政治懈怠，只能勉强地维持国家太平。因此，军机大臣们也收敛了拳脚，小心翼翼的帮着皇帝打点着江山，总算把大清的江山传了下去。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四朝，是一个王朝由盛转衰的展示。在这个历史过程中，军机处作为皇帝的秘书机构，始终如一地为皇帝服务，辅助皇帝作出决策，从而清朝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盛世。但是后来，由于无能君主专权，军机处也就成为助纣为虐的工具，使得清朝走向灭亡。由此可见，军机处的设立既有积极的一面，军机处所体现的秘书功能能帮助皇帝提高处理事务的能力，充分集权；但是又有消极的一面，由于皇帝过多的集权，形成专制，从而使清朝落后于西方，最终走向毁灭。

参考文献：

[1]熊剑平：《权力的掌握》，中华书局201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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